“这几天一直跟我们跟前叨叨,说什么官府压榨我们修堤坝,什么拿同样的工钱,我们干的活更多,为我们抱不平。”
“真是笑话,我力气多,多干点怎么了?”
“太子殿下每天给吃给喝的,还给我们修房子,我多干点活,我愿意! 轮得到他们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这几人一句接着一句,把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把这几个青壮这段时间得所作所为一件不落的说了个遍。
可以说,这个状告的那叫一个具体,这些人说的越是具体,这几个青壮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心里就越是绝望,你们是告状精吗?
最后这几个青壮的结果自然是官府大牢,这已经没什么疑问了。
所以,当杨家主带着其他三人过来亲眼见证一下,这才什么都没有见到。
等林同知带着大笔的银子离开之后,四位家主才能继续凑一起商量之后的事情。
只是这次,四位家主相对无言。
任谁只是去一趟堤坝,想要看看热闹,没想到,竟然会损失五万两!
在接连遭遇粮仓被抢,城中生意被抢,粮铺的生意被挤兑,现在又损失了五万两,这真的是太惨了!
杨家主最为肉疼,他损失的最多。
他自然也知道其他几人心中的想法,与其让别人提,还不如他主动提。
“这次是我失算了,连累几位,实属抱歉。”
郑山甫立刻接下了话茬儿,“凡事总有意外,杨兄自然也不想这样的。咱们谁都没有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那么不要脸!”
“这哪里是太子殿下,这根本就是个强盗!简直有辱斯文,毫无皇家威严!”
唐家主也跟着嘲讽。
矛盾点立刻就转移到了太子殿下身上,几人之间的气氛好了一些。
这次最沉得气的是陈家主。
“杨兄,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修筑堤坝一事儿我们已经做不了文章了,你之前说的红莲教那边,还能做文章吗?”
杨家主这次保守了一些,“据我所知,红莲教的教众已经全部都从大牢里放出去了,现在大家的视线都在赈灾一事上,不是修筑河堤,就是在城中的粮铺的粮价上,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这次倒是被剥了一层皮的陈家主更加直接,“我觉得可以!红莲教可是抢了咱们的粮仓,即便这群乌合之众是由那些低贱的难民组成的,那又如何?他们也是烧杀抢掠的恶人!”
“如果不能依照大梁律令治罪,太子就是包庇!这样这件事情一捅出去,那么世人便会更加的以为,太子和红莲教勾结,强取豪夺城中富户的粮食!”
唐家主也若有所思,“到最后,太子殿下必定名声扫地,和红莲教勾结,可不是一国储君该做之事。”
这回反倒是郑家主更加沉稳了一些,“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打探一下消息,这位太子不按常理出牌,他既然敢将红莲教众全部释放出来,未必没有应对之策!”
郑山甫这话一出,三人又沉默了。
确实如此,他们可是已经在这位太子殿下身上吃过太多次的亏了,这次必须一击即中,不能再失误了!
留给他们的机会真的是不多了。
就现在,城中那四个粮铺可还在低价出售粮食呢!
东西南北各开一家,简直不给大粮商一点生存的空间,而且,他们观察过了,这四家粮铺的粮仓都是满满的,不管他们白天会卖出去多少米粮,到了晚上,必定会有运粮的队伍过来将粮仓填满。
天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里运送过来的粮食!
按照常理说,江南周边的米粮都已经被大粮商垄断了,太子一行人肯定是在附近筹不到米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