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你去,给那俩小崽子一人补上两刀。”
“好嘞毛哥!”
应声的年轻男子握着他那把带着几个豁口的破旧柴刀,颠儿颠儿走到迷迷糊糊睁开眼的顾文萱身侧。
“呦,这丫头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啊。”那年轻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忙忙举起了手中的那把破旧柴刀。刀锋由上而下,直指顾文萱右侧脖颈。
顾文萱忍着后颈处传来的阵阵疼痛,一手撑地,迅速朝旁斜斜跃起。
那年轻男子一刀不中,嘴里下意识“哎呦”一声,他一边重新调整握刀的姿势,一边还不忘朝同伴抱怨,“侯哥你咋回事儿啊?这丫头的身手怎么比刚刚还......”
咔嚓一声,颈骨断裂的年轻男子停止了他的抱怨。
原来,敏捷跃起的顾文萱已经在他废话连篇时迅速绕到他侧面,并干脆利落的出手扭断了这年轻男子的颈骨。
年轻男子的三个同伙瞠目结舌,正如已经死去的年轻男子所说,顾文萱的身手确实比刚刚和他们打斗时还要利落。
他们发呆,顾文萱可没发呆,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劈手夺过年轻男子手里的柴刀,然后,那个被年轻男子称作“侯哥”的独眼男子,就被她掷出的柴刀划开了颈动脉。
鲜血喷涌而出,“侯哥”一脸难以置信的瞪着他那只独眼,向后倒了下去。
顾文萱并没有趁热打铁的继续追击,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她好像......不仅变矮变瘦变黑了,而且还连力气也一并变小了。
“鬼......毛、毛哥,鬼啊!!!”站在“毛哥”另一侧的年轻人这时总算回过神,他先是低声喃喃,然后是惊声尖叫,尖叫完了,他不等“毛哥”作出反应,直接就转身跑了。
“毛哥”被他一嗓子喊回神,开溜的动作一点儿不比他慢,两人几乎是同时转身,同步开始拔足狂奔。
远远的,风中传来“毛哥”呼哧带喘的一句,“你、小子,青天、白日的,哪、哪来的、鬼?”
同样跑得呼哧带喘的年轻人,从善如流的改口,“那,神、神。”
气急败坏的“毛哥”,“会不会说话你!”
那黑丫头是神,那他们这些要杀她的人是什么?还能有活路么?
“毛哥”越想越气,他飞起一脚,把那年轻人踹了个趔趄。
并没有追上去的顾文萱:......
她定定看了一会儿远处已经放慢奔跑速度的“毛哥”,见他在踹了自己小弟一脚之后,就又大步流星朝前狂奔起来,并没有暗搓搓埋伏起来搞事儿的意思,顾文萱这才略微放心。
她忍着后颈处传来的阵阵疼痛,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
满山新绿,拂面的微风中略带了几丝凉意,“早春”两个字迅速浮现在顾文萱的脑海里。
季节对上了,可她这副既黑又瘦还矮的小身板,还有这过分平和的野外环境,却着实让顾文萱有些茫然和震惊。
这身体不是她的,她从小到大的记忆里,也没有这种植株矮小、无风不动,一看就老实安分的普通花草树木。
正想着,顾文萱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一点响动。
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穿着带补丁的粗布衣衫、额头上正缓缓往下滴血的单薄少年,此时正一摇三晃着,吃力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顾文萱的视线迅速从头到脚扫视了那少年一遍,那少年身量纤细,看着应该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再加上他还一头的血,连从地上爬起来都十分吃力,显然并不具备威胁到顾文萱人身安全的能力。
警报解除,顾文萱正要松一口气,一个她很是眼熟的东西,却让她整个人再次紧绷起来。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