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你这个无赖,自己一个人无法应对天津的局势,才用死来威胁陛下,硬把我也拖下了水!”
马士英越说越生气,声音也越发激昂起来。
“那个与你相好,告诉你底细的同僚怕不是你的同年太常少卿阮大铖?”
“这个不用你管,嘿嘿嘿,说起这个,我倒是有点好奇。
想这阮大铖比之我来,与你关系更好,更是臭味相投,不知为何你不向皇帝陛下举荐他为你臂膀?”
听到马士英说到这里,朱大典明白这阮大铖不是告密、挑拨离间之人。
“举荐了,皇帝陛下没有同意。”
“咦,这阮大铖论资历和能力都是能当上天津布政使的。
他那太常少卿就是干一些礼部的活,听闻当今陛下有意裁撤不少小九卿的衙门。
你有这拼死得来的举荐权利,为什么不举荐阮大铖,皇帝陛下会不同意?”
朱大典看着已经陆续靠港,早已经人声鼎沸的码头,他的神经已经高度紧绷,只是没奈何,还要应付马士英的问题。
此时,朱大典心中暗自思忖道:“这马士英好生无礼!
竟如此咄咄逼人,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也罢,今日权且忍耐一下,待日后再作计较。等到来年他死了老母,我再给他一个惊喜。”
想到此处,他强自镇定下来,缓缓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说话间,一艘大船缓缓驶进港口。朱大典精神一振,嘴里却也不闲着。
“瑶草兄啊,你可能有所不知,那阮大铖可是皇帝陛下另有重用之人,此时将他外放至天津担任布政使,恐怕并不妥当!”
天津地界之上,两位地位尊崇之人正闲庭信步地聊着天,原本紧张的氛围逐渐缓和下来。
而周围的众多属官以及衙役兵丁们,也都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这些人实在是有些倒霉,天津卫如今每日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皆因崇祯皇帝欲打造一个自由贸易试验区,每日都会有源源不断的圣谕自京城传来,遥控指挥他们。他们必须依照自己的理解去执行这些旨意,着实令人感到颇为头疼。
相较于往昔为九千岁魏忠贤四处修建生祠之时,此刻的情况更为棘手。
更令众人感到烦恼的是,巡抚与布政使两位大人之间关系不睦。
早有传闻称,这二人在早年为官时,可谓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关系好得和穿一条裤子一样。
想当年他们一同声名狼藉,遭受东林党的排挤,甚至还一同贪污受贿……当然,关于最后一点贪污受贿,尚待进一步查证。
如此铁打的关系,按理说理应搭伙在天津好好干出一番业绩,让京城的大佬和皇帝陛下看一看,也好为下一步入阁入六部做好铺垫。
可是两人的不和,已经在天津城传开了。
天津虽然设有巡抚衙门与布政使司衙门,但实际上管辖范围仅限于天津卫及其周边的河间府而已。此外,还从顺天府和保定府划出两个小县城。
总体而言,不过是弹丸之地,理应不难治理。
况且天津卫城早已不再是纯粹的军事卫城,那些卫所的军队,不管是匠户、船户还是盐户,都已深深染上浓厚的商业气息。
明朝时期的天津港口,繁忙而壮观无比。
即便崇祯皇帝无需过多干预,它已然具备大都会的风范。
码头沿岸,千帆竞发,旌旗招展,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繁荣景象。
此地本就是海河、北运河以及南运河的交汇之处。
无论是海上运输还是内河漕运,天津皆是必经之地,其繁华程度比起山东的临清府钞关,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