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权术吗?”二大爷跨步而出,“可是一大爷还没发话呢。”
“什么叫权术?你有什么权力这么说?”何小天反问,“你是二大爷,就有权力吗?”
“我自然是二大爷,当然有权。”二大爷回答道。
“既然如此,我倒想问问,二大爷您平时为大家提供了哪些福利?带来过哪些好处?或者像今天这样大过年的时候,给大家发个红包、放些炮仗之类的也可以啊,有这样的事吗?”
“没有。”人群中有不少人应声答道,更多的则是大笑起来。二大爷左右看了看,瘪瘪嘴说:“我要维护秩序,不能乱来!”
“大家有乱来吗?违反了什么秩序?倒是真的,红星轧钢厂有几个职工,听说跟二大爷、三大爷有些关系,因为不守规矩被降职减薪了。
我想请教一下,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呢?”何小天目光炯炯地盯着二大爷。
“你,这是两码事!”二大爷反驳。
“对,是两码事。那我请问,您的儿子是不是也是这个大院的一份子?您的秩序,您的规矩,是否适用于他?厂子里的规矩,他们该不该遵守?公安局抓人,还得分清是在院子里犯的事还是厂子里犯的事,难道院子里的事就不抓了吗?”
“你,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凭什么指责你?在厂子里,我有资格管理你;在院子里,你没资格管我!懂吗?大家叫你一声二大爷,那是尊重你,那么你就应该做出值得大家尊重的事情。
请问您有什么行为是让人尊敬、值得大家学习的,请说出来让我也学习一下。”
“我们仨,自诩为大院的长老,常召开全体大会,以矫正众人的过失,警示言行之界限。”二大爷故作镇静地表明。“说到矫正过失,我倒想问,刘光天、许大茂、阎解成打架是对是错,你们可曾在大会上公开指责过?还是因为他们并非大院正统,抑或是大院的规矩对他们网开一面?
没错,他们在厂子里犯了错。
然而,他们的行为,应当成为我们每一个人的教训,你们有严肃批评过吗?
所以,你这二大爷,实在是令人生疑。”
“你!”
“咳咳,谁当不当二大爷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三大爷终于忍无可忍,毕竟话题牵涉到了他自身。
“终于按捺不住了吧,过年都舍不得点灯,缩手缩脚的,能为大院贡献什么?连儿子媳妇骑个自行车都要精打细算,托你介绍对象,还想揩我的油,办场酒席,明明才给四块钱,却报销八块,你以为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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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样的人,也配当三大爷,真是自视甚高!”
三大爷撇了撇嘴,瞥向已经面露不悦的大儿子和媳妇,抽动鼻翼,没有回应。
“今天可是除夕夜,本不应动怒,但我这个人,最看不惯那些伪善做作,有话直说,有事就做,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没用!
有能力的人,自然能赚钱升官,怎么都行。没本事的人,只能处处节省,做官也只能空想。
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人不愿努力,总想着走后门,阿谀奉承,暗中算计。
这种日子长不了,早晚要倒霉!”
娄晓娥听完何小天的话,看到低头不语的许大茂,似乎悟出了些什么,拽着许大茂耳朵就往外走。
“好了,大家继续热闹,这儿还有鞭炮,过来拿,咱们接着放。
饺子也还有,皮薄馅足,随便吃。不过,一人限一个,多了没有,留点给其他人。”
“好嘞!”
“我也想吃!”
“给我来一个!”
“我也要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