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武安港,五艘登陆舰,五艘三千吨级的杂货船,悄然驶出,从禁江口出海,沿着海岸线南下,从红河口进入红河,逆江而上。
前一天的碰头会议开了一个下午,临近结束的时候,从工地上回来的任建强也参加了他们的讨论会,对援滇先遣队在保胜的工作思路做了多种推演和预案,这种严谨的作风让刘永福大开眼界。
晚上,陶夫民和刘永福住在一起。陶夫民知道刘永福虽然同意了卸甲归田,但对于一个一辈子在军武中的人来说,要想彻底释然是不可能的,因此,陶夫民跟刘永福做了非常深入的交流。
陶夫民在国防军这一年多时间,学会了国防军的处事方式,长痛不如短痛,要让刘永福不带任何情绪的退役,唯一的办法是让刘永福对自己有很清醒的认知。
陶夫民将自己在党校参加的那次兵棋推演全盘托出,全部告诉给刘永福,不仅告诉刘永福推演的结论,也告诉了他推演的过程。
刘永福听到这个消息,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一直在反思,即便上船之后也是神情恍惚的样子。谭林想上去关心一下,也被陶夫民拉倒一边。
“谭司令,让刘老将军自己去琢磨,作为黑旗军的首脑和精神领袖,他琢磨透彻了,我们在保胜的工作就会事半功倍。这件事上,我们旁人是无法帮上忙的。”
了解了详情之后,谭林笑了笑离开,让陶夫民在一旁陪着刘永福。对刘永福,谭林还是有信心的,他来到这个世界与本土人接触多了,他学会了从不轻看任何一个人。
穿越众拥有天时地利人和,但并不意味着穿越众就比本土人优秀,这些能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的人岂能是善于之辈?即便曾经不称职,那三个问题也仅是时代的局限性和现实所导致的,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后人总结和评述,只能算是马后炮,对曾经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帮助,仅算是提高大家的思维能力罢了,在谭林眼中还不如当事人当时的决策呢。
从武安到保胜,是内河航行,安全问题到不用操心,登陆舰上的装备在红河上是无敌的,但航速没有办法提起来,而且航线也是弯弯曲曲的,赶到保胜至少得一天半时间。
呆在船上,谭林感觉很是无聊,陶夫民和刘永福没空,他只好去找医疗援助队的负责人何文轩中校聊天打屁打发时间,国防军除了第一批新兵,基本上所有的官兵都算是他的“学生”。
何文轩的年龄和谭林差不多大,一年兵,从新兵训练营出来以后,直参加过苏门答腊岛的剿匪作战,那还是新兵例行的见血训练,后来一直没有赶上对外作战。
不过,这小子学习能力非常强,一直被姜戈放在身边调教,要不是为了避免拔苗助长,早就提上校了,不会还在少校这个军衔上打滚,现在这个中校还是因为援滇任务才临时提上来的。
何文轩和特种兵走的不同的路线,他是走参谋体系,是作为国防军智囊型军官培养的种子。这次对滇省援助,袁牧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指挥官,才从姜戈手中将他要了过来。
在武安等待陶夫民那几天时间,何文轩一直跟着这个曾经的教官混,抛开曾经的上下级关系和师生关系,两个人也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
“文轩,这几天和刘永福这样的老将打交道,有什么感受?”有缘书吧
“教官,这几天,你忙的时候,我一直在了解刘老将军在这里抗击法国人的战例,他们的武器装备相差法国远征军很远,在这种条件下还能打胜仗,他们真的很了不起。”
“不过,我从各战例中确实有些感悟,现代武器装备面对冷兵器,碰到一些善战之辈,没有完备的交通和后勤是非常头疼的,这让我心中曾对游击战有些轻视的想法是很大的敲打。”
“你小子现在知道特种兵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