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并登报倡议集体剪辫,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和争议。对于牧原来说,大清到底要不要剪辫无关重要,只要移民愿意,地方上不设置障碍就行。
张之洞盯着牧原头上的短寸看,又拿起自己的辫子,眼神中有着对比和权衡,嘀咕着“满清剃发只是剃一半,还留了一个辫子,你们却剪得一个精光,虽然没有用刀枪和献血来推行,何尝不是另外一种践踏和毁灭?”
牧原苦涩的解释“香帅,我们不反对留长发,但在移民的时候必须剪发,理由很简单。你这些日子也看到了,在消毒池内漂浮的那些虫子。哪怕是你们这些生活条件好的人,辫子也不常洗,何况那些底下民众,他们更加不洗,我所见的辫子,几乎没有不发臭的。”
“我们兰芳之所以强大,一方面是科技的强大,另一方面是身体的强大。要想有健全的体魄,就要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这些日子,香帅也用过我们的那种香皂,辫子散开洗干净之后时不时要舒服很多?”
张之洞回答“那到是,洗完之后很清新,头发还能带着一股香味。难以想象的是,我没有想到头发能有这么脏,脸盆内居然也会漂浮这么的虫子,看着却是有点渗人。”
“您算是打理过自己的辫子,那些平民百姓有几个会去打理的?又有哪个用的起这些香皂?没有这些香皂,您平时打理的时候也如何能发现头发会这么脏?”
一个个问题,说得张之洞无言以对,值得默然的听着牧原在说。
牧原问张之洞“香帅,想要发展工业吗?想要兴办洋务吗?”
“当然。”
“香帅,兴办洋务就必
须要操作各种机器,您或许不会注意一个非常关键性的问题,操作者带着辫子是非常危险的,一旦辫子被机器卷进去,整个人都会被卷入到机器之中,轻则头破血流,重则死无全死。”
“这么严重?”张之洞瞪大着双眼盯着牧原。
刘沛劝说道“文明在进步,衣不遮体是贫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是没错。头发剪掉还会长出来,没有所谓的不孝这么严重。人体不是羞耻,遮盖严密不一是文明,身体健康才是进步的成果,才是文明。”
“我们几千年的文明不仅仅是语言的智慧,也不仅仅是文字的魅力,而是我们的包容和开放,是我善于学习的本能。时代不同了,在手工和农耕时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古训没错,时代在前进,大机器生产和现代战争需要我们简洁的发肤,难道我们要死守着不变,继续落后下去吗?”
“我们这个民族有血性,也有奴性,无论是哪个朝代,存在着压迫和欺凌,奴性和惰性随着时间的渐逝,血肉饱满也变成了一头懒惰的猪,失去了反抗,只会逆来顺受,没有攻击力,没有一点伤害力。这些就是我们眼中的那些普通民众,也是这个民族存在的普遍性。”
“可是,当有人想要割裂他的皮肤,撕开他的血肉,猪也会变成狼,全身上下都是血性,难以驯服,疯狂的像是魔鬼,让敌人害怕。大清时不时冒出的农民起义不就是这样吗?您为官多年,我想您见的不少吧。”
张之洞点点头,承认刘沛说得很对,能吃饱能穿暖,谁愿意冒着掉头的危险去闹事啊。
刘沛继续说“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江阴八十一日,同样是激起了血性,才会有这么大的献血和血肉之躯。这就是我们这个民族的可爱可敬之处。”
“更有甚者,当山河破碎,国破家亡之际,你所看到的灵魂,似那刺破苍穹之剑般的不屈,如那九天神龙般的骄傲,像那古之圣贤般的伟大。三元里那些人,还有刘永福冯子材那些人,无不都是这样的?”
“所以啊,我们这个民族有韧性,我们的文明可以永远流传下来。世界上有很多文明,比如巴比伦文明、埃及文明、希腊文明和罗马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