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非常复杂,很不舒服。刘博学是博士,可她也是研究生,凭什么他参加一年半多就当上人力资源部主任,而她参加工作三年多了,还是一个不主事的破主管。而且结婚连套房子都拿不出来的刘博学,和她分手以后,人生就像开了挂一样,事事顺利,更加让她心理不平衡。
晚上十点,陈总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厂里的老电工师傅牛相武,奇怪他这么晚来做什么,请他进家说话。牛相武不进去,站在门口说:“小陈,你爸爸不行了,让我来叫你,想让你看他最后一眼,快跟我走吧。”
陈总站在门口,神色平静地说:“牛叔,你回去吧,我不去。”
牛相武苦苦劝说:“小陈,你爸爸是做得不对,可他都不行了,你就去看一眼吧。”
陈总说:“牛叔,如果我有爸爸,我能考上大学上不起吗?如果我有爸爸,我结婚能让岳父给置办家具吗?我家小慧28岁,从小就知道自己没有爷爷奶奶。其它的话我就不说了,您老人家也早点儿回家休息吧。您不走,我不能关门,我妈教我做人要讲礼貌。我妈教我的事情,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别人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牛相武看高永洁走出来站到陈总身后:“小高,你劝劝小陈,毕竟是生身父亲,去看最后一眼,帮着料理一下后事,这也是一个儿子应该做的。”
高永洁不说话,她不会干涉陈总的决定。陈总去,她不会反对;不去,她也会支持。潘志钢出家时,她听厂里人议论,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他苦,未必有他善。陈总已经做得够好了,母亲去世后,只身一人只带着自己的衣服从家里搬出来,从此身为父亲,没有再给过儿子一分钱,没去看过儿子一次。陈父继女结婚的时候,陈总骑着自行车带着三岁的女儿从旁边经过,看着父亲与继母洒泪送别,感到好笑,一个继父,对一个养了十余年的继女感情竟然超过了亲生儿子,科学都解释不通,只能用神学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