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抢功。这可是当初建城时,三玄城城主亲自定下的规矩,怎么?现在城主刚率众离去,你公孙家便要背离规矩,横行十八街了?”
大帽子扣了下来,公孙怡是不走不行了。
她也乐得如此,当下佯装嗔怒,继而佯装斟酌,片刻过后,冷声一喝,摆手道“哼!咱们走。”
沈落枫迈步跟上,灵痴却不动不移,只是紧盯着封逸观瞧。
公孙怡见封逸与灵痴并不离去,心中微微有气,扭头看向封逸,却见他正凝视着跟随王无量走进小院的白袍少年,眉目沉郁,杀意浮动。
再看那白袍少年,亦如是。只是他似乎对封逸心有畏惧,面色虽冷,内中却隐藏着一抹没有掩饰得很好的担忧。
“他是谁?”
公孙怡心起疑惑,转念忽然想到了什么,脱口道“他是郑淮?”
正是郑淮。
王无量自然也看见了封逸的目光,扭头看了一眼郑淮后,皱眉问道“他便是封逸?”
郑淮点头。
“原来他加入公孙家了,怪不得我派出去的探子翻遍了山林,也没寻到丝毫踪迹。”王无量自语呢喃。
随即正视封逸,神态傲慢地说道“能凭一己之力覆灭龙隐宗,屠尽郑家人,并从宏良老祖的手中逃脱。封逸,你小子当真好本事。”
封逸懒得理他,只是紧盯着郑淮观瞧,心中潜藏着抑制不住的杀机。
按照他的本心,是要提刀飞扑上前,一刀将郑淮斩杀当场。
可当眼角余光扫到了面带凝重神色的公孙怡时,这种冲动便被暂时按捺下去了。
“郑淮跟在王无量的身旁,必然已加入了王家。我若将他斩杀,势必会连累公孙家开罪王家,由个人恩怨,转变成两个二品势力的宗族之战,不妥。”
杀意再旺盛,心中总该留存一线理智。
理智就是,郑淮此时还杀不得。
至少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杀。
他不杀郑淮,郑淮会否冲他动手?
封逸按捺下心中的杀意后,不禁心想“他知不知道王宏良已死的事情?王家人知不知道?”
念头急转,思虑万千,最终确定了郑淮肯定已经知道了王宏良身死之事。
回想当日,兽潮方刚爆发之时,王宏良曾不惧被封逸偷袭的危险,凌空回望西北方向的灵雾山脉。
他在看什么?有什么足以令他如此担忧,甚至于不惜以自己的后背面对敌人?
封逸当时曾疑惑过,后来也曾细细想过。只是一直都没有想通,又想王宏良既死,此事多想也无益,便就此给抛出了脑海。
而今再见郑淮,忽然明白了过来。
王宏良当日,是在回望郑淮于兽潮内,是否安泰。
担忧弟子?
决计不是,以王宏良那种人的心性来推断,他不可能对某一人付与真心,即便是得了自己毕生绝学的徒弟。
可若不是担心郑淮的安危,又何故如此?
王宏良成名于百年之前,以耄耋老朽之身,突破至通玄之境,奇缘之盛,引得三玄城众人无不惊叹艳羡。
众所周知,通玄境玄修的寿元极限是三甲子一百八十年。而王宏良百年前便是耄耋老朽,时至今日,他必然已寿元将尽。
一个身负绝世神通之人,在寿元将尽时忽然收了个少年弟子,目的为何?
只有两个,一是为了传承,二是为了夺舍为己用,以弟子的皮囊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王宏良那种人,收徒郑淮自然不可能是为了传承,那么就只能是为了将郑淮培养起来,留待日后寿元终了之际夺舍来用。
所以那一日他担心的并不是郑淮其人的安危,而是郑淮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