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灵雾山脉之中,面对重重危险,少不了要成为她的拖累。你不想在她的面前表现得那么卑微与弱小,对不对?”
陈玲继续自说自话。
封逸依旧冷面无言。
“你错了。”
陈玲忽然说道。
封逸再度扭头看向她,沉声询问“哪里错了?”
陈玲与之对视,眸中明光闪灭,一片真诚,“情之一字得来很容易,可相互爱慕的真情却此生难逢。你既然寻到了,就不该因为自己的一点点波折心绪而去抵触它。你该高声挽留她留下,即便她没有留下来,你也应该追去灵雾山脉,说清楚一切,道明白真情。你这样任由着她离去,岂非任由她身入险境,生死难料?”
人无完人,封逸对待外事,很有几分统领风范。该果决时果决,该狠辣时狠辣,该仁慈时也很仁慈。
可他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即便经历过许多事情,又怎能养成那种虑事周全,面面俱到的性子?
至少对待自己的情感问题,他已不是第一次表现出犹豫,并做出错误的举动。
也有一句话是,当局者迷。
或许封逸是当局者,所以他才当局者迷,糊里糊涂,束手无策。
一语点醒梦中人,说得便是此时封逸与陈玲的情况。
梦中人是封逸,点醒他的是陈玲。
“我这便去寻她。”封逸直身而起。
陈玲却摇头道“她们已去得远了,你追不上的。”
封逸坚持要去,陈玲只好说道“灵雾山脉内危险重重,你虽然战力不凡,修为却毕竟只是淬体境。如此冒然前去,只怕人还未寻到,自己的性命就先交代出去了。”
见封逸已露出不惧身死的神情,陈玲再道“阔长老不是说了么,等任务结束,她自会去三玄城寻你。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她能身化流光,能与霸刀门的山长老拼个两败俱伤,修为必定是辟海境。而且有阔长老随行,自然不惧寻常妖兽。”
她说得在理,封逸也知自己又冲动了,当下点了点头,按捺了追去的冲动。
“你现在首先应该考虑的是,等她来三玄城寻你时,你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唤醒她的记忆。”
陈玲抬手拍去了封逸肩头的白雪,轻轻说道。
封逸“恩”了一声,而后冲陈玲诚挚道谢。
在封逸抱拳垂眉之际,姑娘的嘴角再度浮出一抹浓浓的苦涩。脸面上的悲凄意味,也比较之前更浓重了几分。
“世间有我这么傻的人么?他有心抛却前情,岂不正是我乘机而入的大好时机?可我……唉!”
幽幽一叹,叹得风雪更浓了。
火光明亮且温暖,封逸与陈玲对坐在火堆旁。
封逸凝视跳跃的火苗,陈玲则趁着他不注意,偷偷看他。
两人各有所思,各自无言。
直至天黑,封逸才幡然回神,问道“你饿了吗?”
陈玲点了点头,封逸自玄囊内取出两张米饼,就着火堆烤软了,而后递给陈玲。
吃饼喝雪水,不觉夜已深。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二人均无困意,陈玲抱着双膝,背靠山体,低声问道。
封逸想了想,说道“我曾是龙隐宗的少主,而她是榆林宗的少主。”
“门当户对。”陈玲轻笑。
“也不能说是门当户对,因为龙隐宗与榆林宗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为了一些矿脉资源,两宗的后辈弟子时常在外拼杀血战,双方虽算不上是死敌,却也没什么化敌为友的可能。直到后来她的父亲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暴毙,她叔父沈落枫继位宗主,两宗的关系才略微有所转缓。”
封逸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