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人等无一存活。已有外堂护卫前去查看,传回来消息,说是误以‘诛心草’做菜,尽皆中毒而亡。”
封逸再一次佩服鹿元林的手段,胆敢在临江城内毒杀那许多凡夫。
忽想“他既能毒杀凡夫,何不直接在无人处偷袭我?”
念头一转,心下已然明了,“醉月楼上下只是凡夫,死便死了,没人会追究什么。我却是天剑宗的外堂执事,若是无故身死,执法堂必会深究。鹿元林怕追查到底,牵连了自己。”
“死无对证,今天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些。”封逸冷冷地道。
众人皆感此事蹊跷,但蹊跷是一说,现在条条道道,矛头皆指向封逸,可谓是百口莫辩。
封逸没有百口,想了想,还有一辩。
“自从来到临江城,我从未当众写过字,鹿元林怎会有我的笔迹,伪造出这么一份真假难辨的书信来?”
思思想想,封逸忽地想起了那一张药材清单来。
清单在于良手上,但肯定不可能是于良泄露出去的。
“除却于良,还有什么人看过那张药单?对了,刘上天,还有孔家商会的那个侍女。”
封逸想到此间,转头去看刘上天的尸体,寻思“刘上天只看了那药单一眼,即便再如何精通笔墨之术,也不可能临摹得如此之像。而那张药单,最后被那侍女拿走了,并没有还给我。”
细思白日之事,封逸微眯起双眼,愈发觉得那侍女很有可能是鹿元林的人。
当下如实说了。
鹿元林听罢,嘴角再一次曲起。
“铃儿是个好姑娘,床上的功夫很是不凡。只可惜……她不该背着本长老去爬刘上天那狗贼的床。”
鹿元林想着,心里发起了很,暗道“你们俩想做夫妻,本长老岂能如了你们的愿?生来未能白首,死后……嘿嘿,也绝无可能魂魄相依。”
洛冰听到封逸的辩词,面无表情地道“去孔家商会,将那侍女带来。”
此事干系到天剑宗两位外堂执事的生死,由不得执法堂不谨慎以待。
中年执事领命去了,众人耐心等待。
等来的依旧是中年执事孤身一人,侍女没来,孔家商会的管事也没来。
洛冰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中年执事摇头道“那侍女服毒死了。”
蹊跷越来越多,众人纷起疑云。场中唯有鹿元林满心窃笑,志得意满。
中年执事说罢,自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在一起的纸笺,呈给了洛冰。
“这是孔家商会灵夫人吩咐转交给长老的,说是那贱婢的认罪书。”
正在心下窃笑的鹿元林忽听此言,不禁愣在了当场。
愣神过后,他忙脱口道“什么?认罪书?”
众人侧目,洛冰冷冷地道“鹿长老很惊讶?”
鹿元林尴尬一笑,强装镇定地摆了摆手,“洛长老说哪里话来,此事与我并无丝毫关系,我惊讶个什么?”
洛冰展开书信,自上而下看了一遍。
……
孔家商会,内阁。
“姐姐我还要通过鹿元林来寻到血罗刹的老巢,他此时还不能死,封兄弟,你可千万莫怪姐姐隐下了他的名姓。”
孔缥缈独坐饮茶,呢喃自语。
门外,白流韵母女束手而立。
一杯茶水喝尽,孔缥缈轻声说道“罗刹王失踪半个月,血罗刹之中内乱又起。等到他们斗无可斗,必会想起鹿元林来,也一定会借用他的手段来寻找罗刹王的踪迹。这几日你们二人一定要跟紧鹿元林,一旦有所发现,立时来报。”
白流韵母女躬身应是,转身化作两道流光,消失在了内阁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