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把它们放到一起?”
“分开放,方便你吃。”
“我不吃糖。”
“李大夫说你低血糖。”
沈要声色淡淡,又沉静静的,然后一字一顿娓娓道来,比安静更平静。
就像长日,正如呼吸。
他那稳稳的、呼吸的声音都从电话的另一头传过来了。
“李大夫说,低血糖很危险,最好要让你随时手边都有糖吃。”
“所以我买了很多糖,也在家里的所有柜子里都放了糖。”
“这样只要你一不舒服,马上就能在手边找到糖吃了。”
他简直太过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只此行径也许太过荒唐。
萧子窈忍不住笑说道:“那,呆子,你知道不知道,在家里的角落里四处放糖,可是会招蟑螂的?”
“……不知道。”
“那你还敢就这么放?”
“我。”
沈要哽了哽,不是如鲠在喉的哽——他自己也说不清,好在萧子窈都懂得,所以哽了哽就继续说,那样子很像卖乖。
“我只知道你。”
萧子窈纠笑他道:“沈要,我是人,我不是蟑螂,要四处钻来钻去,等我有朝一日变成蟑螂的时候,你再操这些心吧。”
这原本是个玩笑话来的。
谁知,那厢,沈要居然没头没脑的当了真,便说:“六小姐,你如果变成了蟑螂,我会每天都认真喂你糖吃。”
她简直无言以对。
“沈要,我以后不会再跟你开任何玩笑了,尤其是变蟑螂这个。”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因为我没笑吗?”
“不会笑就别勉强自己笑。”
“哦。好。”
如此,是时,电话的那头,沈要于是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都听你的。六小姐。”
可萧子窈最终还是不准他不挂电话。
她想事情,一向比他多一层公而少一层私,与他正正好是相反的,便说不挂电话恐怕会占线,万一占了什么军机要线便不好了,所以三言两语将话说完,便落下了话头。
“呆子,好好工作,早早回家。”
她微微一顿,“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你。”
沈要怔住了。
却是好半晌都过去了,他方才回过神来,便说:“六小姐,那你和等等在家等我回来。”
等等。
那是萧子窈之前就同他说过的、她想给未来小孩取的名字。
他原来都还记得。
“——沈等等。”
萧子窈笑出泪来,柔声细语的,稍微带着些鼻音,沈要猜到她哭了,却没说破,而是听她说破。
“沈等等,听到你爹爹的声音了没有,他说很快就会回家的哦。”
窈窈不相思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