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这年,夏言又将世宗关于兴建大享殿,不需要写敕令文稿的话泄露给了高忠,因为这两件事,世宗认定他们互相勾结。
此外,夏言还僭制在西苑乘轿,世宗让到西苑值班的大臣用香叶巾束发,用皮绵做鞋子,夏言又认为这不是礼制规定的大臣服装,不肯接受。世宗不上朝时,夏言就不去内阁,而是在家办公,世宗积累了这几桩不满,想要罢他的官,因而严嵩得到了排挤他的机会。严嵩和夏言都是江西人,夏言入内阁时,推荐严嵩接替自己担任礼部尚书,把他当作门客来对待。严嵩表面上对夏言恭敬,暗中却怀恨在心,夏言失宠后,严嵩一边用谄言媚语逢迎世宗,一边与陶仲文合谋中伤、取代夏言的方法。夏言得知此事,便指使御史多次弹劾严嵩,世宗却不听,严嵩则向世宗哭诉夏言凌辱自己的情状,并揭发夏言的过错,世宗果然被激怒。
世宗写敕书给礼部,历数夏言的罪过,夏言惶恐不安,上书认错,并乞求告老还乡。八天后的七月初一,恰好发生日食,世宗认为这是下级欺慢上级的征兆,便下令将夏言革职闲住,并承认自己的三种过失,布告天下。当天,御史乔佑、给事中沈良才等人上书弹劾夏言,并因之前言官未能纠察夏言的行为,请求将自己罢职。世宗贬谪、降职了十三个言官,其中高时因曾弹劾郭勋,单单被重贬到遥远的边地,严嵩取代夏言,步入内阁。
夏言久居高位,生活奢侈,交游广泛,罢官之后,很久没有被起复,地方官待他也稍稍冷淡了。夏言心里闷闷不乐,每当元旦和世宗生日,他都会上表称贺,自称“草土臣”,世宗也渐渐怜悯他,恢复了他尚书、大学士的官衔。
世宗微微觉察到严嵩的贪婪和放纵,就召夏言回朝,夏言抵京后,世宗恢复了他的少师等全部官职,也加封严嵩为少师,像是与夏言并重的样子。夏言一回来,就凌驾在严嵩之上,批示公文一概不征求严嵩的意见,并大肆罢斥、放逐严嵩提拔任用的人。严嵩不敢直接与他作对,但对他恨之入骨,当时的士大夫正怨恨严嵩的贪婪狠毒,认为夏言能压制严嵩,因此深感痛快。然而夏言重回相位后,一心排除异己,被他罢官、治罪的多达十余人,其中包括唐龙、王暐、王用宾、何鳌等,而这些处罚不尽公允,因此朝中的士大夫开始畏惧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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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总督曾铣请求出兵收复河套,夏言性格慷慨激昂,有志于建功立业,便支持此事。夏言继室的父亲苏纲与曾铣交好,极力向夏言称赞他,夏言认为依靠曾铣此事能成,就秘密推荐他,认为大臣中间没有比他更忠诚的了。世宗因为他的这句话,怀疑夏言徇私不忠,因此世宗虽然肯定了曾铣的壮勇,但要求他明年只备防御。
曾铣出塞袭击河套地区的蒙古部族,取得了胜利,曾铣第二次上疏请求收复河套,奏疏中提到了当地军费、将才、武器、士卒、训练度无一不缺,世宗据此认为出兵复套并非上策。到了七月,曾铣再提复套事宜,预算高昂,在他的一再坚持下,世宗下令诸将官讨论复套事宜。世宗因群臣一致同意复套,态度转变了,他再三夸奖曾铣,命兵部详细地讨论复套方案。曾铣受到鼓舞,更加坚决地出兵作战。咸宁侯仇鸾因被曾铣弹劾,被世宗下令逮捕,然而兵部之议未能回答后勤来源、胜利把握等关键问题,世宗又重新坚定了不宜复套的看法,于是他下诏书责备群臣,语气很严厉。
当时,严嵩正在伺机扳倒夏言,夏言对世宗身边的小宦官盛气凌人,严嵩却礼遇并贿赂他们,所以这些宦官总是在世宗面前称赞严嵩、贬低夏言。夏言进献的青词往往不合世宗的心意,严嵩就越发认真地撰写青词,到了这个时候,严嵩揣测世宗的心意,就力主河套不可能收复,并称夏言对国事出力甚多,而自己丝毫没有参与,请求将自己罢免。夏言非常害怕,谢罪认错,辩称严嵩此前并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