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下意识问道:“你大哥喜欢喝什么茶?”
冷知棠愣了愣:“我……好像并不清楚,但我只记得他不喜欢这种。”
“大哥很严肃,又因为生病的缘故,深居简出,和我们甚少来往,之前二哥还经常拉着他让他一起去练拳脚,后来他练一次就病几天,二哥也不敢叫他了。”
“所以,我对大哥的喜好,还真不太清楚,”冷知棠声音越来越小,“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顾蓉蓉看一眼冷星赫,冷星赫眼神中也闪过几分愧疚。
“你们那边什么情况?”冷星赫岔开话题,“药没买到吗?”
范骠吞下半盏茶,气道:“世子妃,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他们是故意的!”
“他们不是故意,广慧堂是故意,”顾蓉蓉不急不躁,“他们在药方上做了记号,拿着药方去哪家铺子,哪家都不会卖给我们。”
范骠惊怒:“竟然如此!真是歹毒,可他们的药那么贵!”
他们这么多人,自然要抓很多,那可是一大笔银子,他们是官差,尚且心疼,何况那些犯人。
可没有药的话,身体里的那些毒,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
范骠气得差点掀桌子。
冷知棠道:“要不,咱们重写一张方子,先去别的药铺抓,这样就没有记号,他们就能卖我们了。”
范骠立即赞同:“这是个好主意!”
顾蓉蓉抿口茶:“这三家都见过方子,重新写也知道,他们畏惧广慧堂,不敢卖的。”
“即便我们用巧买到,或许也会给他们带去祸事,”顾蓉蓉手指轻叩桌面,“所以,关键还是在广慧堂。”
范骠思索道:“要不,我去让叔叔找找刺史大人,表明身份和情况,想必应该可以。”
老宰辅点头:“这倒是可以。”
顾蓉蓉抿唇不语,轻抚茶盏,冷知棠想说什么,冷星赫手指一叩她面前桌面。
“呜呜”两下。
冷知棠下意识闭上嘴。
顾蓉蓉长睫微垂,看着半盏茶,水面微荡,像她此时的心情。
在广慧堂漫天要价,为医者而不仁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让广慧堂自食恶果。
接下来的事让她意外,更让她坚定决心。
不过,要怎么做,她还得思虑周全。
思索半晌,顾蓉蓉抬头道:“暂时不必惊动刺史,我们初到此地,身份又特殊,总归是犯人,官府未必乐意管。再者,那药铺本就与他有关,若是找上他,难保不会让他小舅子以为,我们是故意告状,到时候横生枝节。”
范骠急声道:“那我们怎么办?那么多人还等着吃药,世子妃,别的能等,身体里那是毒,可不能等啊。”
“我知道,”顾蓉蓉挺直腰背,语气笃定,“你且放心,今天晚上,我必让大家都有药吃。”
“不过,我们要换个地方煎药。”
范骠不解:“换个地方?”
“嗯,此事你不用管,你先回去,回去之后就和范差官说,我们要的药材量大,药堂一时没有那么多,需要调配,要到晚上才能有。”
“而且,以后路上难免有人头疼脑热,需要用药,所以,我连带着买了些常备用的,量大所以便宜,药堂让我们守紧口风,药材也就不送去胡家别院,到时候煎好了,送去给大家吃。”
范骠不明所以,但他莫名相信顾蓉蓉,起身拱手道:“好,我即刻就回。”
他带人离去。
顾蓉蓉看老宰辅:“老人家,你不说你对这里挺熟的?有没有什么熟知的,胡家别院附近的小宅子,我们租几日。”
老宰辅没有,但他的学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