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赫忍着不快,也不坐,也没有沾碰她房间的任何东西。
“我来是想问问你,想好了没有?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绣娘抬眸,眸子黑白分明,水汪汪地看着他。
“公子,奴家真的冤枉,就是个绣娘而已,上回夫人说的什么金缕问我,奴家真的不知呀。”
“不知?”冷星赫目光审视,“当真?”
绣娘连连点头:“当真,奴家不敢骗公子。”
她略一思索,娇作道:“啊,上回还问过丝锦,当时确实没有想起来,不过,后来奴家想了想,这名字听着甚是耳熟,后来……”
她上前一步,靠近冷星赫,目光盈盈看着他,似春风拂动春水,端的是情深脉脉。
冷星赫看得心头一激凌,像被冬天又浇了个冰透。
如同避开蛇蝎一般,往旁边退走,同时喝道:“退后!”
绣娘是有些姿色的,不然也不会被张攀亮看中,她自以为能让冷星赫心神荡漾,没想到……
但她并不气馁。
不怒反笑,还偏过头去。
她早对着镜子照过无数回,这个角度,笑到这种程度,最是好看。
当初就是凭着这个娇羞的笑,拿下张攀亮。
“公子这是做什么?吓到奴家了,”绣娘轻声,声音里柔柔的委屈,“这里又没有别人,夫人也不在,何必这么凶?”
冷星赫冷笑:“你也知道我夫人不在,我夫人越是不在,你越该保持距离,好好说话!”
绣娘眨眨眼睛,似是不可置信。
开什么玩笑,要是为好好说话,保持距离,那何必这么晚来?何必孤身一个人,避开他夫人来?
“那好,公子到底想听奴家说什么?”
绣娘并没有太收敛,依旧是笑盈盈。
“说丝锦。”
“哦,对,刚才说到丝锦了,”她抬手掠掠发,“嗯,那日你夫人说起来,我确实没想起,后来我想到,似是听张攀亮提到过,公子可知,丝锦是何人?”
冷星赫冷眼看着她,抿唇不语——要不是答应了蓉蓉,他早忍不住把这个女人一脚踢飞。
见他不答,绣娘浅笑道:“也难怪公子不知,公子一看就是正派的人,自然是不知丝锦这种女子的。她呀……”
绣娘拉长声调,观察冷星赫的神色。
冷星赫勉强配合,露出一丝疑惑:“她到底是何人?”
绣娘笑容微深:“她可是青楼女子,虽说是清倌儿,但女子身在那种地方,还有什么清不清的?说得再好听,那也是老鸨子的话档,她呀,早就不清白了。”
冷星赫眉头紧皱:“你所言当真?”
“自是真,怎么?”绣娘微讶,眼大眼睛,“你娘子没有告诉你吗?”
“说来奴家也是很奇怪的,公子的夫人,一介女流,是怎么知道丝锦这个人的?”
冷星赫暗自冷笑,这女人,究竟是聪明还是蠢?竟然反过来套他的话。
冷星赫摇头。
绣娘秀眉微蹙:“呀,这……她不但知道丝锦,还没有和公子说……”
她欲言又止,冷星赫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奇,奴家在绣坊,接触的人也不少,不似后宅女子,不知宅子外的事,纵然如此,奴家尚不知青楼丝锦,若非姓张的,也不会知道。”
“可公子的夫人,却是知道的,这不叫人好奇吗?”
冷星赫眸子微眯,向前她走近一步:“你此话何意?”
“奴家没有什么意思,”绣娘大胆走到他面前,纤细手指慢慢去捏他的袖子。
全身上下,绣娘知道,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