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年的办公室,周遭空气阴沉沉的,还有些压抑,
方浩缩着脑袋,平紧双腿,蔫耷耷的站在一边。
现在,
他有些后悔了,他就不应该来,上次他差一点当逃兵的事情还没有撂停呢!
他怎么就为了点吃的,急巴巴的往他哥的枪口上撞?
他真想乎自己两耳刮子!
他看了眼他哥的大黑脸,冷嗖嗖的,他咽了口唾沫,举起手,小声发誓道:
“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当逃兵了,保证光荣的当一名支边知青!”
“不怕吃苦,不怕困难,力争上游!”
顾时年冷锐的眸子斜睨过来,嗖的,寒光冷冽,带着一股强势的压迫感,就盯在方浩的的白脸膛子上。
嘶,
方浩暗暗吸了口冷气,脸色更衰。
大气更是不敢出一口,只能小嘴小嘴的抿一口空气。
他蔫巴巴的放下举起来的手,主要是举得太酸了,不是吓得,他自我心理声明并安慰了一下。
“哥,真的,我再也不当逃兵了,对了,村长今天还夸我们新知青有干劲儿呢!”
主要是夸他哥看上的小腰精了……钟娇同志了。
呵,他算是改不了口了。
小腰精,
钟娇,
还挺押韵。
顾时年眼中的那一抹锐利收回去不少,手指敲了敲桌子,轻啧一声:
“是夸别人,稍带你了吧?”
方浩想脸红,但没脸红,他的脸皮太厚了,整不红。
他抓抓自己的耳朵,装傻:
“嘿嘿,哥果然是千里耳,连村长说的也能猜到。”
家里人都说他哥是千里耳,说话多小点声,一百米之内,他哥都能猜个差不多,快赶上大仙了。
要不是他哥是他亲表哥,他真以为是神仙给了他哥开了一个千里的顺风耳呢。
顾时年瞅了眼一直当街溜子,提笼架鸟,一天不务正业的表弟,问:
“说吧,今天来干啥的?”
他表弟见他最怂了。
若不是有事儿,绝对不来会见他,否则他表弟一定会知道当逃兵的后果。
方浩咧开嘴,笑得比哭还难看:
“哥,我就是想你来看看你。”
在火车上,他就一直躲着他哥,没敢和他哥坐一起,就怕他哥一直对他耳提面命。
“不说是吧!”顾时年站了起来,解开了衬衣领,又撸了撸袖子,看了眼头顶的平顶水泥平房。
上前,干脆利落,一把薅住了方浩的衣领子,拖拽着他,就要拎出门去。
方浩被拖着,差一点吓尿了,腿肚子都转筋了。
“哥啊!”
他声音都颤抖了,吓得小白脸发白,他颤悠悠的说道:
“哥!哥,你……你听我说完,你再扔我!”
顾时将方浩轻轻松松一把提溜到门口,直接将人往地上一扔,像扔破麻袋似的,他薄唇轻掀道。
“说!”
顾时年一双漆黑眸,幽深无比,锐气逼人。
像是一把刚刚出鞘的宝剑,仿佛瞬间就能将方浩的心口戳一个窟窿出来,他可不敢小声嘟嚷,他哥一定能听到,或是能猜到。
方浩闭了下嘴,想好措辞,以免被他哥扔房顶子待一宿,那不得吓死他。
虽然房子不高,但他是真的不行,保证吓尿了。
“哥,我看到小腰精……”一着急,方浩又说错话了,赶紧抬手轻抽自己的嘴巴一下,直接说:
“我看到钟娇同志了,听别人说……”
他故意吞了口唾沫,仔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