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他不时的抬腕看着表针的走动,时间的流逝。
后半夜的时候,顾时年终于到达了省城,他顾不上喝一口水,直接坐了最近的公交车,朝一处幢大楼走去。
白色的大楼在夜色之中的庄严肃穆。
顾时年吸了口气,敲响了一扇大门,咣咣咣。
很快,大门旁边的一座小屋随着咣咣咣的声音,亮起来了灯,接着是细细碎碎的声音,再然后是一个老头儿提着一盏煤油灯走了出来。
他披着一件外套,
蹙着眉,
然后,把煤油灯往上提了提,似乎是想看看是谁这么讨厌,大半夜的扰民,不知道白天上班吗,晚上又不上班。
顾时年看着有人出来,吐了口气,赶紧礼貌的问:“大爷,我要进去找人。”
“去去去,找啥人,大晚上谁上班,你上班,还是别的上班?”大爷虎着脸,就把一脸恳切的顾时年给撅了回去。
“大爷,我真的有急事,找顾镇海。”
大爷挑起灯,又看了顾时年,一个大小伙子,又高大挺拔的,长得也不赖,但长得好,也不耽误他对这个小伙子没好感。
“小伙子,走吧,明天再来,我们没成精,我们都得休息,不然明天上班没精神。”
大爷提拎着灯,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就要走,继续回屋里睡觉多香。
顾时年一看这个,立刻伸大手,一把薅住了大爷的袖子:“大爷,我真的有天大的事情找人!”
“唉,你这小伙子怎么跟娘儿们似的这么缠人。”大爷腾出另外一只手去拍顾时年,顾时年迅速把手躲开,然后眼疾手快,用另外一只手又揪住了大爷的袖子。
揪的是大爷拎煤油灯的那个袖子。
大爷躲不掉,也拍不掉,主要这个手提着灯不方便,他气得干瞪牛眼,准备换手提灯,这时顾时年赶紧抚顺大爷的毛:“大爷,我真的找人有急事。”
“再急的事儿,也赶不上伟人事大吧,现在伟人都休息了,你还有什么比伟人大的事情?”大爷粗着嗓子,瓮声瓮声的损碰上人。
“大爷,这件事事情在我生命里,就是天大的事情。”顾时年低头看了眼表的指针,又看看大爷一直不肯开门。
他的眼神暗了暗,
遂立刻伸手松开了大爷的袖子,然后转身就走。
走到几十米开外,
猛然间,
他忽的向前奔跑,然后以疾快的风般的速度冲到了大门边,双脚腾起,踩着大门迎门而上,然后双手一扒住大门的顶端,然后嗖的一下子,就跃进了院内。
提灯的大爷傻了眼,
一愣神儿的功夫,手也僵了,煤油灯,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不好,
有人硬闯,
于是,
大爷捡起地上的煤油灯,迅速冲进屋里,然后拨起了内线电话,
叮铃铃!
“保安队,不好了,有人硬闯,赶紧支援。”打完电话,大爷的眉头皱起来,挤出来的皱纹恨不得夹十只八只苍蝇。
很快,
院子里一些房子里的灯次第亮了起来,然后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顾时年动作很快,在发出那些划一的脚步声时,就已经冲进了大楼里,噌噌的拾级而上,直接来到了六楼的一个房间。
咚咚咚,
三道敲门声响起,
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谁?”
“阿年。”
屋里的灯亮了,紧接着门嘎吱的一声被打开了。
老人披着衣服,看了眼一身军装的顾时年,鼻子轻哼一声,“你这个家伙,以前从不知道来这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