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宴愣住了。
钟娇道:
“我在支边的时候,见过爷爷,家在京城。”
“明明知道妻子是不明人物假扮,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陪着假奶奶着演戏,此行为不忠不仁不义。”
“假奶奶害大姑姑钟玉曼生不如死,几次差点儿死去。”
“假奶奶和小姑姑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爷爷认贼人之女钟菲菲,也就是钟大强的亲生女儿为亲生孙女,让其享受近二十年的人生。”
“这样的糊涂人家,这样是非不分的人家,这样不忠不仁不义的家,你爱回回,反正我不想回。”
“估计他也不想回。”钟娇说了一堆话,最后指了指地上的‘钟清修’。
毕竟钟清修与温淑仪也是被害者。
傅之宴想了想,停下手,没再执拗的去包所谓的钟清修,而是问:“他们让你受委屈了?”
钟娇一愣,诧异的抬眼看了眼傅之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但凡出生在村里,知道自己是个大家庭,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渴望回去吗?
“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傅之宴细长的眉眼弯下来,伸手拍了拍钟娇的肩:“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这样的家不回也罢。”
“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
钟娇挑眉:“我有钱。”她从来不缺钱。
也不缺东西。
但为傅之宴的热情与坦诚所感染。
此傅之宴倒不是像糊涂的京城钟家人,也许和小河庄养父母有关系吧,教育得好,基因也不差。
那个吉祥嫂的婆婆就算了。
抠门小气自私,精致利己。
傅之宴笑了笑,扬了扬白净却指腹微糙的手道:“我也什么也不缺。”他有手有脚,也有能力赚钱养妹妹。
“我们就地埋了吧,到时留个标记。”钟娇指了指地上的一块石头,她已经用刀刻出字来了。上写钟清修三个字。
“好。”
也许他们的父亲喜欢这个清静的地方。
二人把尸骨埋好,然后歇息了一阵儿,就去攀绳子,这回无论如何,傅之宴还是让钟娇先爬上去。
然后钟娇同意了。
她临出发前,用意识让小火鸟帮着盯着傅之宴,省得崖壁上有危险。
刚爬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崖底。
钟娇一边攀着绳子,一边扭头向下看,也就二层楼高的模样,她看到崖底的草丛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长头发,长胡子,全身的衣服也是兽皮。
活脱脱的一个野人。
野人用一把生了锈的砍刀,一步步的砍开草丛,一眼就看到了草丛中站着一个人,一名清瘦的年轻男人,穿着村民状,崖壁上,还有正在一个攀爬的窈窕女人。
噌噌噌,
几步跃到傅之宴身后,嗖的一声,一把扬起手中的砍刀,朝着傅之宴的方向就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