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云州市,江声直接打车去了市区最有名的奢侈品商场。
在那些名牌店里,青年认真又耐心地挑了两个多小时。
他不喜欢那些条纹的款式,纯白的手帕,又觉得差了点什么。
最后终于给他找到一条合心意的,柔软的丝滑布料,绣着缠枝栀子花的花纹,很是素洁清雅。
星期三的时候,从早上开始,青年就有点焦躁。
那模样像极了春暖花开时节发性的野兽,似乎只要某位朝姓先生抬抬手,就是一场天雷勾地火的热烈。
一下课,江声便拎着手提袋快步走出教室。
天气很好,温暖的阳光洒落,冷风拂面,天空清透空旷,只有一绺浅薄的云缭绕其上。
朝晏在二十分钟前,给他发微信说在外面等他。
江声来到校外,狭长锋利的双眸一扫,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布加迪。
他走了过去,特意绕到朝晏平时坐的那边,在车窗上敲了敲。
朝晏正在车里看文件,听到声音,他抬眸,看到沐浴在暖阳中的青年,心中很轻,又很沉地痒了一下。
他打开车窗,寒意袭来,那个对于他来说仿佛整个热夏的青年也在向他侵袭。
“下课了?”
“……回来了?”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空气中流动着冬日的寒意,也似乎缭绕着干燥的热度。
江声的心跳漏了一拍,嗓音微哑地说道:“嗯,刚下课。”
朝晏打开车门:“上车。”
言罢,他准备坐到之前江声经常坐的位置,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对方。
江声觉得这样太麻烦了,立即抓住男人的手腕。
“你坐你的,不用让我,我从那边上车更方便。”
朝晏的视线从那只麦色的大手,沿着青年身上的黑色羽绒服缓缓上移,落在他半沉在阳光中的脸庞上。
“嗯。”
话是那样说,江声却没有松开男人的手腕,干巴巴地没话找话。
“你是不是瘦了?我怎么觉得手腕都细了。”
青年指节修长分明,手掌宽大,很轻易地就圈住了男人的手腕。
朝晏嘴角一勾,没忍住笑了,他伸手拂过青年额前的发丝,因为刚才过来的时候走得急,有些被风吹乱了。
“是你瘦了。”
青年没什么感觉,立即问了系统一句。
我瘦了吗?
系统每天早上六点醒来的时候,都会惯例检测一次宿主的身体状况。
是呀,您比之前瘦了两斤。
这就是几顿饭的事,不过朝晏是怎么看出来的。
江声有些想问,欲言又止:“那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朝晏总是能从眼前这个暴烈凌厉的青年身上,看到一些可爱的地方。
就比如现在。
“脸瘦了些,一眼就能看出来。”
江声愣了愣,这样的话他从来没有听过,太过温情,也过于亲近。
只觉得他的骨,深藏着的三魂七魄,都好像被人珍重地捧了起来,轻柔呵护。
他忍不住握紧朝晏的手腕,薄唇微张,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对于江声来说,温情这种东西,他实在是陌生,只知道怎么写怎么读,连其中代表的意思都没怎么体验过。
片刻之后,他只能别别扭扭地将另一只拎着的手提袋,塞进男人怀里。
“那个,圣诞礼物,就是迟了两个星期,别嫌弃啊。”
朝晏看了一眼手提袋上的英文商标,目光微动。
对于江声来说,这个品牌的价格有些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