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晏刚才就想纠正对方,现在又听到这声老婆,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江声,声音冰冷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要这么叫我,我叫朝晏。”
江声懒散撑着脸颊看他,蓝色的眼眸映入外间的天光显得格外空静剔透,他的语气很是散漫,不缓不急的。
“朝晏是吧,我记住了,我叫江声,老婆。”
朝晏:“……”
这个名叫江声的兽人肯定是故意的。
朝晏对上他满是细碎笑意的漂亮眼睛,声音更加阴冷:“我说了,不要这么叫我。”
江声歪头,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行,不让我叫你老婆,那你叫我老公,你自己选一个,我都可以。”
朝晏被这个堪称无赖的选择气笑了,他阴恻恻地盯着江声,精致的眉目间带着凉薄阴郁的戾气。
“你让我选,这两个选择有区别吗?”
江声很是随意地往上吹了一口气,雪白的额发悠悠拂动,“有啊,我这就证明给你看,老婆老婆老婆……”
眼瞧着朝晏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才没有再继续下去,慢吞吞道:“到你了,叫声老公来听听。”
朝晏握住木筷的手缓缓攥紧,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绷起。
“你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这么叫你。”
江声闻言,回忆起上个世界朝晏在他耳畔一声一声叫老公的场景,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宝贝,有些话别说得那么绝对。”
老婆的称呼还没有解决掉,又来了什么宝贝。
朝晏冷冷眯眼,乌黑的瞳珠像是没有丝毫活气的墨玉珠,幽深到森寒。
“江声,朝晏这两个字在你这里是不是烫嘴?”
江声觉得再这样逗下去,大美人老婆说不定会记仇,毕竟这个末世对于朝晏来说陌生而又残酷,他就算满身攻击性,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好了,先吃饭。”江声舀了一勺汤到朝晏碗里。
朝晏也不想抓着什么老婆老公什么宝贝不放,视线扫过碗里的咸肉时,他用筷子夹了出来。
“吃不吃?”
这样艰苦落后的环境,朝晏不想浪费食物。
江声眼睛一亮,端起碗说道:“吃。”
朝晏把碗里的咸肉都夹到了江声碗里,他自己只剩下一些青菜和蛋花。
江声觉得这样不行,立即站了起来:“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去了厨房,再回堂屋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陶盘,里面是刚炒好的鸟蛋。
“你吃这个。”
朝晏看了一眼那黄澄澄的鸟蛋,随后抬眸看向江声,语气温和了一些:“你不用特意帮我做什么,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江声根本控制不住身后的那条长尾巴,开心地摇了摇。
“我说了,不用谢,对我老婆好是应该的。”
朝晏的视线落在江声身后,那条尾巴像是有什么诡异的魔力,在一瞬间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以至于都忘了纠正刚才的那一声老婆。
吃完饭,朝晏主动提出要洗碗,江声没有拒绝。
“行,用这个皂角洗。”
趁朝晏在厨房里,江声进了房间,目光扫过里面的那张木板床。
他老婆细皮嫩肉的,怎么睡得了这样的床?
打开房间后面的那个小房间,江声找到了被原主塞进木箱里的床褥,以及一条兽皮毯。
床褥是用棉花做的,一名穿越者在十七年前发现了棉花,大面积种植以后做成冬衣以及床上用品,帮助兽人渡过漫长而又严寒的冬季。
至于那条兽皮毯,是用白绒兽的兽皮做成的毯子。
原主作为东陵部落最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