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也学不会,人与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差距,当年老爷主张族中子弟读书是对的,多读书才会有眼界。
谢玉琰将徐氏送给她的竹篮打开看,里面放着一双羊皮做的手笼。手笼的针脚缝的密实,可见徐氏用了不少心思。
张氏道:“我也准备些吃食给高家送去。”
“娘不用着急,”谢玉琰道,“明日他们会来,到时候再给不迟,这么快就将东西还回去,高家还会以为我们不愿与他们来往。”
帮高家将状纸递去衙门,徐氏就能收到杜家赔偿的银钱,这才是高家真正需要的。
谢玉琰就是要借机在坊内推广诉讼,六十年后的大梁,百姓们请讼师很是寻常,这种事多了,百姓们不再惧怕上公堂,不少民众的冤屈得以伸张。
现在虽然有了代写讼状的书铺,民众们大多不敢走进去询问,恐怕给不起润笔的银钱。只有真正推行开,大家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好处。
谢玉琰正思量着,只听张氏“咦”了一声:“怎么有只狸奴?”
话音刚落,谢玉琰膝上一重,一只狸奴跃入她怀中。
通身灰棕色相间的皮毛,只有脖颈上一圈毛发略微发黄,正是她在巡检衙门遇到的那只,没想到它会一路跟着她到了杨家。
谢玉琰将手放在狸奴头上,熟练地抚摸起来。
前世她宫中也养了狸奴,宫中最多的就是这种灰棕色。她会格外偏爱这样的花色,只因她人生第一只狸奴,便是这般模样。
她四岁时,差点在庄子上走失,只有小狸奴陪着她,可惜谢家人再寻到她时,她的狸奴却不见了,她为此伤心了许久。家里人都说,林中有抓人的山魈,狸奴替她挡了山魈,她才能安然无恙地归家。
怀中狸奴乖顺地舔着谢玉琰的手指,然后将下颌搭在了谢玉琰手腕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定定地瞧着她,竟像是在外浪迹许久,终于寻回了家。
张氏仔细瞧了瞧:“这像是被人养起来的,不知会不会有主家来寻?”
谢玉琰压了压狸奴的爪垫,几根尖利的爪子立即露出来:“应该是养在外面的,等它耍够了,就会自己归家。”
狸奴这时晃了晃头,仿佛是在反驳谢玉琰的话。
张氏笑道:“我去给它找些吃食来。”
谢玉琰的手轻轻攥着小狸奴的爪子,拿起桌上郎妇写的纸笺来看,很快她听到膝上传来轻柔的呼噜声。
比起三房的闲适,何氏房中一直不得清静。
“那谢氏将投奔过去的郎妇,安插在账房和库房了。”
这几个人就像丢入湖中的石子,一下子起了波澜。
何氏揉着额头,从昨晚开始,她的头疾就愈发严重了,疼得她睁不开眼睛,偏偏谢氏半点不消停,各种消息不停地送到她跟前,催促着她去处置。
“让她们别慌,”何氏道,“没有错处,谁也不能抢了她们的差事。”
可是光凭这一句话,无法安抚人心。
何氏只得强撑着起身,将账房的几位先生都唤来嘱咐一番,重新核对外院几个库房的账目,总之不能让谢氏再找到把柄。
这些都是她多年的心血,绝不能落入谢氏手中。
谢玉琰打发那些郎妇前去,说好听的是跟着学管理事务,那些本事学来做什么?总不能她一下子变出几个铺子,让那些郎妇去管。
杨氏族中斗来斗去,抢夺的手段,何氏比谁都熟悉。
“拿些东西给几个长辈,”何氏嘱咐杨申,“我掌家这些年做的如何,他们应该清楚,谢氏这样胡乱施为,只会让族中越来越乱。”
“现在不得已要用她,日后中馈还得回到我手上。稳住他们,不要他们起别的心思。”
杨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