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相较潇儿所受之苦,定是只多不少的。
请原谅潇儿今日的任性之举,活了这般久,也只做这一桩错事了。兄长只当我去远行了,又过得自在,再无糟心之事。
愿今后,兄长活得轻松自在,幸福美满。
勿念。
萧宛烟绝笔”
不知何时,纸张上晕开了水花来,仔细一看,原是萧何意的泪。纸角被紧紧攥着,皱缩者,像是要被揉碎的模样。
许久,他放下了手中的纸,终是嚎啕大哭起来。
像个孩子一般。
如蔓并不好奇萧宛烟写了些什么,但她多少能猜到些许,毕竟于她而言,萧何意才是最令她关心的。
她上前轻抚着萧何意的背,她知不论说什么话已无用,只能以此种方式给予他安慰。她的手刚触及到他,整个人便被紧紧拥住,无法挣脱,亦不想挣脱。
她感受到了他的无助。
与此同时,赵子乾凑到矮案前,拾起那泪迹未干的纸,默读起来。
不知是为何,他似乎也有些黯然神伤了。许是初见的愕然与惊艳,互相试探时不经意间的几分假戏真做,得知往事的那抹怜惜。
而这些,除了他自个儿,谁也不知。
……
三日后,扬州城外,梅落村。
虽不是初次到这儿,萧何意仍觉有些恍如隔世。这是自个儿祖父自小生长之地,只记得幼时虽家人回乡祭祖来过几次,而后家变,来到扬州城被如蔓收留之时,亦是来过。
可自去边关投军后,至今已有十多年不曾回过扬州,更别说来这梅落村了。
本去京州路远,萧宛烟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便只好在扬州寻一个好去处安葬了。
梅落村,自是这么一个好选择。
萧宛烟便被安葬在满是梅树的一处地儿,虽如今天气正暖,冬日的梅花自是开不了。可若到了寒冬时节,满城的寒梅都盛放了,自是高洁无瑕,风景独好,而待梅花落时,也无关风雪,自是别有风韵。
自此变故后,萧何意似乎变得沉默寡言了些,眼底的光芒又暗淡了几分,唯有面对如蔓之时,才堪堪显出一丝光亮来。
可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是那把剑么?
然剑是死物,又能有多大的错,坏的是人心罢了。
别了扬州,如蔓三人便又要回到京州去了。本是兴冲冲而来,本以为回程亦是如此,不想却是如此痛不可遏。
若她不是萧宛烟便好了,最多不过是失望罢了,至少还能怀着那一份念想。
可前路再难,人也要走,更何况还有要完成的事,有要战胜的黑暗。
古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