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又跳得快了些,甚至紧张得喘起了气来,他想看着兰湄说出真实来意,却又不敢直视着她。
这下倒是令兰湄觉得有些意外了,她轻笑了一声,诧异道:“怎么?你来这儿寻我,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这天底下的男人,但凡来了这青楼,到底不过为了这么一个“色”字,这青楼女子都这般以为,包括兰湄。
故而她也实在想不出,除了为这一事,赵子乾还能寻她做什么。
赵子乾又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这些个不自在,看着兰湄,认真道:“我想兰湄姑娘是误会了,我寻姑娘并不是为了这些,而是另有原因。”
“哦?”兰湄愈加讶异了,“那湄儿便洗耳恭听了。”
赵子乾清了清嗓子,紧紧地盯着兰湄,开口道:“兰湄姑娘可曾有过一个小名儿?”
“什么小名儿?”
“潇儿。”
“潇……儿……?”
“对,姑娘可叫过潇儿这名儿?”
“不曾叫过。”兰湄否认的干脆,似乎未加思索。
“姑娘果真不曾叫过这小名儿?许是年岁太久远,淡忘了也说不准。”赵子乾有些不依不挠。
“我骗你做什么?”兰湄瞥开了眼,有些不耐烦道。
随即又低下头,继续漫不经心地玩弄着碎发,确认道:“这名儿……实在陌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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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兰湄姑娘为何不敢直视我?”
“你太丑了。”
“你!”这声回答令赵子乾有些猝不及防,又有些哭笑不得。
要说他赵子乾虽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可要说这容貌,那在京州也是数一数二的俊美公子,想他活了这般年纪,头一次听见有女子说他丑,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世上要比脸皮厚,小爷我倒是数一数二的,可这世上要比嘴硬之人,那兰湄姑娘定也能排在前头。”
赵子乾这话也算不得空穴来风。
纵使这兰湄再能隐藏,再过深藏不露,可他也不算是吃素的人。他自小也算混迹江湖市井,见过不少人与事,后又于军中历练,虽于男女之情上缺了些经验,可于识人一事,倒也颇有本事。
他自向兰湄问话时,便观察着她,故而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论那举动有多么细微、多么不可觉察。
那兰湄听到潇儿二字时,神情有那一瞬的恍惚,眼底亦有片刻惊愕,便连玩弄着碎发的手指,亦有那一瞬的停滞。
既是兰湄不愿承认,那赵子乾亦不会步步紧逼,毕竟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猜测罢了,若兰湄的小名真叫潇儿,可他又怎知不是巧合呢?
不过,现下兰湄比起适才的兰湄,的确是不自然了些。
“想来是我搞错了,适才失礼,多有得罪了。”赵子乾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拱手道了歉。
“无妨。”
“尽管寻错了人,可却也多了心上之人,那日东街初见,的确令我辗转反侧,若兰湄姑娘还愿见我,那明日自是仍能见到我。”
兰湄并未回答,只是站起身,边走出了屏风,边取下架子上的琵琶问道:“赵公子可有想听的曲儿?”
赵子乾随着她的脚步,走出屏风。
“那便来首《汉宫秋月》罢。”
古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