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令天子打消了疑虑,决心除去这萧何意。
况且天子既不想背着千古骂名,便让他来背便是。所谓奸臣之骂名,不过是虚名罢了,即便受万人的唾弃,亦改变不了他圣眷正浓、稳坐朝堂、尽享荣华富贵的事实啊!
目睹着周进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萧何意虽是愤恨,却是无可奈何。直到那丑恶之人大摇大摆地消失在眼中,他终是重重一拳打在地上,留下了点点血印。
“……爹,娘。意儿食言了……”他喃喃自语着,瘫靠在墙边,一滴泪从眼眶滑落,并渐渐消失。
本是闭眼小憩,却迷迷糊糊做起了梦。
他梦见了如蔓,那个熟悉的绿色身影,她冲他盈盈笑着,如同在扬州第一次遇见她时那样,又如同在丹枝崖上那样。
巧笑嫣兮,美目盼兮,是如此的令人意难忘。
可也许,他往后不会再有机会看到她这般美好的模样了。念及此,萧何意心中忍不住泛起酸涩,苦笑不已。
“……阿蔓。”他猛然睁开眼,可只有空荡荡的牢房,以及昏暗的灯火。
已是入夜,更显得这牢房暗无天日了。
然便是在这寂静无声之后,又有脚步匆匆而来,虽声音细微,却是杂乱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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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又有谁会来呢?
萧何意心下一动,适才涣散的目光,涌出了隐隐的期待。
果不其然,随着渐近的声音而来的,便是引入眼帘的那抹绿色。即便牢中晦暗不明,他亦能一眼捕捉那抹格格不入的鲜活之色。
与如蔓一同前来的,还有赵子乾。
二人事先打通了狱卒,这才得来探监的机会。
自走了进来,从未进过监牢的二人便是越走越是心凉。这里的环境,哪里是人能待的地儿?即便从军之时那般艰苦,也万般比不上牢狱的万般压抑,既没有自由,亦没有丝毫希望。
终于随着狱卒来到萧何意的牢房前,如蔓身形一滞,不免心中刺痛,有些红了眼眶。
“……小意。”她的语气隐有些鼻音。
萧何意本就对来人有些期待,如今纵使不出他所料,却也不免有几分鼻酸。他定定地望着如蔓,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分别不过一日,却仿佛过了一年之久。
“……你们来了。”他勾了勾唇,却显得十分无力。
“嗯。”如蔓红着眼,“我们来看你了。”
向来话多的赵子乾如今倒是噤了声,他只点了点头,便撇过眼去,只留给他泛红的眼角。他这双眼看过不少苦难之事,却始终不忍看到好友如今这般落魄模样。
如蔓紧紧盯着萧何意,又上下打量着,生怕他有什么受伤不妥之处,目光触及他已结了痂的手背,不免眼神一颤。
“今日周进来过这儿。”萧何意意识到她的目光,不等她开口,便将手往身后缩了缩,解释道。
如蔓并未多说什么,只皱了皱眉,呼吸明显重了些,显然有些愤怒。
倒是一旁的赵子乾冷哼了一声,讽刺道:“居心不良的狗贼。”
古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