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青年的相貌有多么惊为天人,只是在那温润的面庞、从容的步伐、整洁的衣裳之下,还透露出与生俱来的贵气。他的贵气并不张扬压迫,只于举手投足中显露,亦如他外貌般给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不像梁锡那刻意摆出官威,赵光睿是从骨子里透出威严,并不可惧,只是有些难以触及、高不可攀。而他周身透出的又分明是淡泊如水的气质,身处于世间却显得万般出尘。此等谪仙般的人物出现在眼前,凡人不禁恍然。
“诸位乡亲,这位便是自京州远道而来太子殿下!殿下忧心吴州水患,心系百姓安危,故亲自来此体察民情,与各位大人一同前来治理水患。然前些日子殿下水土不服生了病,今日才好些,却直念着要同本官一同前来为大家施粥,这份恩泽,实在是吴州百姓之福啊!”
这番能说会道的本事,梁锡若称第二,想来这吴州城无人敢称第一了。
民众本好奇这青年是何方人物,却从知县口中得知眼前人便是太子殿下。那这般身份配上这气质,倒是情理之中,然吴州关于太子的传言实属不少,人们不禁微变了脸色。
见他们无动于衷,梁锡佯怒道:“毫无礼数,还不快拜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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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露出恼怒的神情,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似是发生了什么令他舒心之事。
“不必了,我本便是微服而来,无需遵守这些繁文缛节。”赵光睿淡然一笑,对梁锡面上那微弱的变化视若无睹。
然既互为君臣百姓,即便心中不满,却理应尊礼守法,故而民众仍是谨遵礼法拜见了太子。而后赵光睿便如常为百姓施了粥饭,然许多人得了粥饭,却并未远去,而是紧紧盯着赵光睿,欲言又止,似是想说些什么。
这些自是落在了梁锡的眼里,他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转,探头往人群望去。
“吴州远离京城,本官虽只是个州县小官,却也能听闻些京州的消息。京中同僚皆言太子殿下自小聪慧,是圣上膝下最良善仁德的皇子,亦是贤明之人。诸位若有苦楚,不妨一说,殿下自会为大家做主!那现下,你们可有什么想同殿下说的?”梁锡说着,眼神望向某处。
听闻此言,众人一时沉默着,有些犹豫。
“没有么?好,好!想来我们吴州百姓皆生活无忧,幸事一桩啊。”梁锡趁热打铁。
他话音刚落,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个壮年男子的声音:“既是太子殿下仁爱有加,为何要私吞我们吴州百姓的赈银,难不成这些消息都是空穴来风不成?若无根据,又怎来传言?太子殿下,莫把百姓当做无知小儿蒙在鼓里,您定要给吴州百姓一个解释!”
这声音中气十足,倒不像是饿了许久的模样。
终是来了。
赵光睿深吸一口气,在袖中暗暗捏紧手心。
古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