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向慧心。眼前人的温和双眸令少年产生了几分安心之感,他隐隐觉得眼前的年轻男子是可以信任之人。
“……谢谢。”少年道了谢,却又忙垂下眼眸,将身子挪远了些,“还是离我远些罢……我怕……怕你也会染病。”
“染病?”慧心微微蹙眉,眼皮一跳,隐隐有些不安,“……你生病了?”
少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哽咽:“现在似乎还没有,可或许过几日便要生病,就像我爹……还有我娘和小妹那样……他们都染了病。”
慧心这才想起方才忘记询问他的父母所在,而在听闻少年所言时,他的心头莫名地起了一个想法,面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他瞧着少年倒也不像染了病的模样,但方才的动作的的确确是生怕将病传给他才所为,便也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若是担心的话,不若将手伸出来让我瞧瞧,你放心,我懂医术,不怕生病。”慧心柔声道。
面对这般笃定的语气,那少年仍半信半疑地向慧心伸出手,眼底却有几分担忧,生怕自己当真被诊出什么病来。慧心安抚的目光向少年投去,少年那忐忑不安的心也平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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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体无碍,只是有些体虚罢了。”慧心收回了手,却又想起少年父母的事,“适才你说你的家人都染了病,他们现今身在何处?可是很严重?”
听到自己并未生病,少年松了一口气,可一想起自个儿的家人,他竟忍不住落下泪来,身子颤抖着:“他们……他们病得很严重,在禹州城里。他们怕我也染了病,便叫我不要再回去,将我锁在了外头……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是叫我逃离禹州,走得越远越好,可是我实在是舍不得他们,最终是邻居家的阿婆拖着我随着其他人来了京州。
……可惜阿婆半路上也发了病,死在了路上,众人都离她远远的。可我……可我实在没有能力将她安葬,便只能在路旁挖了个土坑将她埋了。我也怕自个儿发了病,可又不知哪里可去,便只能跟在他们后头来到了京州……”
这少年说出了实情,慧心知晓了来龙去脉,更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
然他并未同少年说出他心中所想,怕少年过于恐慌,只又问起其他细节:“你可晓得除了你家人染病,那禹州城里同你家人一样染病的约莫有多少,症状可是相似?”
“我……我不晓得禹州城到底有多少,但在我离开禹州前,与家人所住的那条巷子里,二十家里似乎仅有两三家染了病。至于症状,似乎都是发热腹泻,与寻常发热没有太大区别,可是……”少年努力回想着,面上充满着对家人的牵挂与担忧,又有些欲言又止。
古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