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这样的人物,何必做这等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她虽是钦差,如今却是在咱们的地盘上。谋划这样的事,于她有什么好处?”
“柳翁,你怎么也老糊····您怎么也护着她说话?她才多大?叫‘赛华佗’也不怕折了寿数!”裴九郎不屑道,“柳翁,我不是说您,我说的是刘绰。什么‘赛华佗’,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看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骗过了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田舍奴罢了!河东柳氏怎么也听信了此等耳食之言?”
柳翁不服气道:“裴九,你这话就说得偏颇了。窦文场、顾少连、还有太子殿下都经她医治过,岂会有假?她若没些手段,如何钻研得出硝石制冰之法?如何会被圣人封为冰务司员外郎?”
“她若不是沽名钓誉之徒,何必巴巴地接手赵明诚那个烂摊子?有便宜不赚,还要给那帮田舍奴补发棉钱?”裴九嗤笑一声。
老者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绪才道,“你懂什么?云舒棉布是长久买卖,如此一来,往后关中棉农地里的棉花,除了她刘绰可还会卖给别人?这是收买人心树立威望的高招,怎么到了你嘴里倒成了沽名钓誉了?十七郎,你说是不是?”
“好了,几位说的都有道理。昨夜我也正是考虑到刘绰背后的赵郡李氏和彭城刘氏,才断定她定会言出必行。如今想来,这牌匾毕竟不是借据,有什么用处?就是待到事发后,用来说,她是在嘉奖咱们啊!”郭十七郎道,“谁能想到,如此一个才女,竟用起了这等市井无赖之法?”
柳翁捋着胡须道:“兵不厌诈,若真是她谋划的此事,也不过是咱们棋输一着罢了。左右这粮食也不是咱们自家的,难道诸位还赔不起这点粮食?来日方长,她又不会一辈子待在岐州,等她走了,咱们再把粮食补回来也是一样的。”
“这已经不是这点粮食的事了,而是她刘绰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中!欺人太甚,怎么也要给她一个教训!”裴九郎道。
“还能怎么办?”另一个豪绅则担忧道,“刘绰是圣人面前的红人,现在又深得关中民心,我们若是再有什么动作,恐怕会引起众怒。”
“我说李六郎,说起来你可是宗室之人,怕什么?再说了,这里是凤翔府,又不是长安城。咱们怎么也得让她知道凤翔府不是她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裴九郎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我们不能就这样被她踩在脚下。”李六郎被一激将,忙附和道,“听闻,她之前在州境附近被刺杀过,咱们何不来一招借刀杀人?事成了,推到之前那帮刺客头上便是,与咱们有什么相干?”
“慎言!如今可是在刺史府中!她是朝廷命官,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不过是几斤粮食的事,哪里就要打要杀了?她若真在凤祥出了什么事,那可就不是丢点粮食那么简单的事了!咱们谁都跑不了!”郭十七郎道。
韦十一赞同不已,“郭世伯说得对,咱们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的好。她既然要替那些田舍奴出头,咱们吓唬吓唬她,让她将粮食补上不就好了?”
“我就不信,圣人会为了她将咱们关中几姓都连根拔起。”裴九却不以为然。
李六郎忙劝道:“不过,十一郎说的也对,她若是个识相的,乖乖掏钱将咱们几家的损失补上。那此事不追究也罢!”
就在此时,张刺史从门外匆匆进来。
“如何了?”柳翁当先问。
张刺史先行了一礼,才到主位坐定,“柳翁,张将军说···张将军说,此事乃州府治安问题,理该由府衙出面调查。他军务繁忙,就不插手了!不过,他可以派人过来帮忙查案····”
“好个张敬则!倒是会有样学样,他一个军汉出身的,也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裴九郎起身骂道。
柳翁见状,微微皱眉,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