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了力气。
“这病来得蹊跷,自那日被刺起,绿柳和菡萏就没出过驿馆。咱们这些从外面回来的人尚且无事,她们倒先倒下了。”刘绰警惕道。
李二与刘绰对视一眼,立时便心知肚明,这是冲着她来的。“绰绰,绿柳和菡萏都是近身伺候你的人,你可有何不适?”
刘绰表达地十分谨慎,“目前是没什么不妥。可发病总要时间的,说不得过几日就有症状了。这些天,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免得传染了你。二郎,揪虫子的事就交给你了!”
李二无奈摇头,嗔怪道:“哪有自己咒自己的?吉人自有天相,你定然会平安无事的!”说完便转头吩咐李诚,“告知张刺史,就说刘员外身体不适,起了高热!”
刘绰故意撇嘴,“刚刚还说我平安无事的,这会儿就起了高热了?”
李二不禁莞尔。
消息一传出,张年立时便命人将凤翔府最德高望重的医学博士范忠怀给派到驿馆中。
范忠怀本来在救治病患的最前方忙碌着,以为是哪个以权势压人的豪绅要他入府诊病,刚要借故推辞,一听是驿馆中有了疫病,忙不迭就赶来了。
刘绰为百姓做的事,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让这样的人出了事,那他可真是罪人了。
范忠怀急吼吼赶到驿馆的时候,胡缨正在院中熬药。
“雄黄、雌黄、矾石、鬼箭羽····太乙流金散?”一闻味儿,范忠怀便知此药对症。他如今在用的也正是这个方剂。
唐时已经有了许多用于治疗瘟疫的药物方剂,太乙流金散便是其中之一,主要用于辟瘟气,能有效预防和治疗瘟疫。这个方剂最早见于《肘后备急方》,后被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中引用和发展。
“驿馆中这是已经来过医者了?”范忠怀不禁问。
胡缨道:“这是我家员外自己开的方子!老先生是?”
范忠怀心下不禁感叹:这位刘员外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病中给自己开的方子也是十分对症啊!
一旁引路的驿卒忙道:“胡娘子,这位是我们凤祥府的医学博士范忠怀范翁。他是来给刘员外瞧病的。”
“知道了,我带范先生进去便是。你去忙吧!”胡缨将药罐子交给刘家护卫看管后就带人进了内院。
自绿柳和菡萏出了事,刘绰就一直待在屋中,李二则假模假式地每日一脸担忧地探病望妻,驿馆中人对她的病情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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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一般始于大雪、发于冬至、生于小寒、长于大寒、盛于立春、弱于雨水、衰于惊蛰,完于春分,灭于清明。二郎,看来咱们真的要在凤祥府过年节了!”
给绿柳和菡萏看诊后,胡缨才引着范忠怀继续往里走。行到门口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传了出来。
他忍不住在心里再次惊叹:妙啊,在老夫几十年的行医经验里,举凡疫病的确是如此消长的啊!想必说话的就是刘员外了,看来她的身体并无大碍!
这是明代吴又可所撰《瘟疫论》中的口诀。小时候她在外公家读过这本书,可惜过去多年,如今她已只记得住这句口诀了。
那时候,外公教她什么是二十四节气,除了二十四节气歌外,又从书架上拿了本医书给她,来证明学好二十四节气的重要性。
李二轻笑,“无妨,左右这儿的人都不希望你走。那咱们就留下来过个年又如何?”
刘绰的声音虽然响亮,却掩饰不住其中的忧虑和疲惫。
胡缨轻声禀报,待得到允许后,范忠怀才缓缓推门而入。
“下官凤翔府医学博士范忠怀,见过刘员外!想必这位便是李二郎了!”范忠怀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