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会有情绪波动,因为他们造谣你看不惯?还是因为你忍受不了那些污秽的说辞,亦或者——是因为结衣?”
雪之下没有立刻回话,兴许她也在思考为什么。
事实上,人是一种很大概率会被情绪影响的生物,越年轻越是如此,倒不如说这才是人类。
我们往往不会去思考为什么这么做,情感如烈火般在胸中熊熊燃烧,心跳随之加速,血液沸腾,体内某些腺体仿佛被无形之手拨弄,分泌激增。
最终,这股由情绪激发的力量,超越了理智的束缚,驱使我们的身体先于大脑的思考而行动,连自己都来不及细细品味那份突如其来的冲动与决定。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在说出要把他们送进去蹲号子的时候,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就像长久以来积压在胸口的烈焰,终于寻得了它该焚烧的靶心,让一切的不平与愤懑得到了片刻的释放与平息。”
“关于这点,我并不否认。”
而苏清却是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当然了,毕竟结衣也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朋友?……我只是保护我的新社员不受到莫须有的谣言所带来的伤害罢了。”
好好好,新社员是吧?算了,让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为难她了。
苏清想到当初八幡问雪之下有没有朋友的时候,她却侃侃而谈朋友的定义,这样的人就先不要指望她可以自己坦率说出朋友二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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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日后就未必了。
“那我保护我的社长应有的声誉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苏清借着雪之下的话,顺势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
“而且,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学渣们一口一个天赋,他们根本就不明白我们这些成绩好的为了保持成绩所要付出的努力,每一次出排名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觉醒来排名就一落千丈。”
苏清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仿佛真的在回忆那无数个学习到深夜,头发都学掉光的痛苦日子。
苏清不愧是民间变脸艺术传承者,明明刚刚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现在却变得有几分滑稽。
在侍奉部相处的这段时间,雪之下还是第一次看见,而且明明上一次和她交流《白夜行》的时候对方是那么稳重,现在却如此反差。
幸好,雪之下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一般不会轻易笑,这点程度她还是能忍住的,于是她又轻咬了一下嘴唇,反驳道。
“作为联考第一的你,恐怕不适合说出这种话吧?”
“这不是看你整个人绷得这么紧,帮你放松一下吗?”
苏清摊了摊手,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你还真是会做一些无聊的事情,而且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出来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再拖下去也不合适,但雪之下觉得现在必须搞清楚,否则下次又要到什么时候?
“早就回答了,看样子聪明的雪之下还没有发现啊。”
“什么时候?”
“就在……”
苏清突然走到雪之下面前,抬起右手,攥成拳头放在雪之下面前。
?
就在雪之下疑惑之际,苏清陡然弹出四指,指尖上残留的水珠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再空中划出一道道晶莹的轨迹,最终轻盈地落在了雪之下那宛如蝶翼般修长的睫毛上,瞬间凝结成点点晶莹,为她平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灵动与清新。
“都说了社长都愿意保护社员,那社员袒护袒护社长怎么了?我想这么做,于是就这么做了。至于三浦会不会因此改变对你的看法,谁在意呢?我们爽了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