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郑宽不动声色的拿出一块碎银子塞给对方“老何,拿去喝酒。”
“多谢六爷。”老叟接过银子“六爷,老头子讲一句不得体的,您别往心里去。”
郑宽不动声色道“不会。”
“俺瞅着,十六哥最近私下里四处扫听十七哥在京里的事。”老何低声道“听人讲昨个还在老太君院子外边转悠来着。”
郑宽点点头“俺晓得了。”很显然,郑佰是打听到了郑直的那两个侍妾。三房的举动已经不是过分了,而是有恃无恐。凭啥?难道就因为自个没儿子?
“六爷。”这时,外边传来朱总旗的声音。
老何看向郑宽,对方微微点头,他立刻走了出去。不多时朱总旗走了进来,行礼“外边的人报,姜老爷来了,五哥已经去迎了,命俺告知六爷。”
“俺就来。”郑宽收拾心情,起身走了出去。老何不能在廉台堡呆着了,太闲了,耳朵那么长,不好。他差点忘了,何廿子。
朱总旗立刻跟着离开。
老何则一动不动的看着二人的背影。郑家?哼。他跟着郑家快二十年了,从郑家在塞外的时候就跟着,一辈子勤勤恳恳,可他得到了啥?唯一的儿子,没了。连个尸首都没有,只讲得了疫病没了,尸首都不能留。那为啥郑虤没有死?
郑家以为养着他,他就感恩戴德?凭啥?倘若对郑家啥贡献都没有的廿子真的是因为感染瘟疫,郑家没有亏心,干嘛养着自个这么一个孤老头子?这不是正好印证了廿子的死大有蹊跷?别人都讲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会被主家善待。可有谁晓得,他不想要郑家的供养,他想要儿子,给他传宗接代,养老送终的儿子。一切都是郑虤,五房,郑家的错。
台上唱的抑扬顿挫,婉转动人,台下叫好不断,推杯换盏。
正中棚内,棚内四周摆着六座硕大煤炉,将棚内烘的犹如春日。上好的红罗炭不要钱似的往炉子里送。
尉氏外穿披风,内着大红通袖五彩妆花恭人袍,手拿暖炉,看的入神,一旁同样盛装的大伯母也听的入了迷。倒是另一边的三伯母有些心不在焉,没办法,六姐的事还没个着落,谁有心思听“好……”
“怎么了?”沈氏看身旁的许锦今日总是皱着眉头,不由奇怪。
“没事,就是感觉不舒服,烧心。”许锦端起茶要喝。
“那你还喝茶。”沈氏白了对方一眼,扭头对身旁的女使道“给十嫂拿碗养胃的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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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使应了一声走了。
许锦也不拦着,继续听了起来。可没一会,又难受起来。
“去让管事请医士。”沈氏当机立断,直接对守着她的婆子道。
那婆子不敢怠慢,急忙走了出去。
“我没事,歇歇就好,你这不是让我难堪?”许锦没好气的瞪了眼沈氏,赶忙对看向这里的尉氏等人露出笑容。
“有没有事,你讲了不算。”沈氏怼了回来。
“六太太。”此刻走过来一个婆子,行礼后问“老太君问娘子身子可有不妥?”
凡士大夫妻,年来三十即呼太太,即司眷属,副都御使以上的官职才配称太太。翰林官视为储相,天然二品官。真定地处偏方,规矩不全,因此自从沈氏回来后,下人们不晓得从哪里听到的,就都称呼她为太太。又因为郑宽排行第六,因此称呼为六太太。却是沈氏独有,郑家正房,三房,五房不可得。不过待郑虎成亲后,白氏也可被称为太太。
“倒不是我。”沈氏笑道“是十嫂,我已经让人请医士了。”起身道“正好,烦劳嬷嬷回姑一声,我带着十嫂先去等着。待瞧完医士后,再回来。”
许锦觉得沈氏小题大做,却没有阻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