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朱千户沉声道“似乎一下午就消失了。”
“只要做事,就会有痕迹。”郑直声音冰冷“把他找出来。”
朱千户应了一声“那个李御史的脚色打听清楚了。是河南洛阳人,名叫李良,是刘阁老的学生,听人讲他女儿还和阁老的孙子定了亲。不过上个月,他被人发现杀死在路上。当时……双手被人砸烂了。”
郑直诧异的看向朱千户,他确定没有招呼对方这么做,对方也不可能晓得诏狱里边的事。那么做这件事的是谁?猛然间郑直想到了一个人,郑虎。
“还有,锦衣卫北镇抚司确实发生了事,有一个叫青龙的教匪从诏狱凭空消失了。”
牟斌突然遭到撤换,可不是小事,因此郑直一回来就让朱千户调查。毕竟倘若对方多留些日子,江侃也许就不会死,他的双手也许就能保住。
“青龙?”郑直想了想“这么多年,原来在诏狱啊。”
弘治十三年,他就是跟着朝廷押解教匪的车队入京的。路上远远瞅见过身在囚车里的对方,如今印象早就模糊了,只记得对方懂得很多。只是入京之后,就再未见过此人,也没听过此人的消息了。
“还有,于佥事传来消息,那件棉衣是曹家二娘送的。”朱千户小心翼翼禀报。
“曹家?”郑直没有反应过来。
“十一姐的婆家。”朱千户提醒一句。
郑直皱皱眉头,有些不信,就曹二娘那模样,是个做女红的“人呢?”
“死了。”朱千户叹口气“曹家也受到会票倒账拖累,于是曹老爷就打算将曹二娘嫁给光禄寺的一位官人。曹二娘坚决不从,仰药自戕了。”
郑直噌的站了起来,欲言又止,继而开始左右来回不停的快速踱步。也算幸运,他的腿和腰虽然得了风湿,关节痛,却也因此得以保全。回来后被那个太医尚琬扎针,吃药,已经可以自如走动了。当然按照尚琬的讲法,这病除不了根,日后阴天下雨,有的熬。
不晓得过了多久,外边传来动静,朱千户走了出去,片刻后进来“五郎,十哥来了。”
郑直点点头,走回座位落座。三奶奶已经讲了,郑虤是在他入监的第二个月来的。期间几次闹腾着要瓜分他的家产。甚至在十娘子病逝后,还威胁不拿出他的家产,就不让十娘子进祖坟。好在三奶奶还压得住场面,才没有闹笑话。
郑虤片刻后走了进来,大咧咧的坐到了郑直面前“赵耀庆俺不当了,有东厂的番子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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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双手已经废了,如今连拿东西这种小事也做不了,可是气势已经压的郑虤喘不过气“那就当你的道士。”
“俺晓得你咋想的。”郑虤不满道“又不是俺的错,俺哪晓得她们都不清楚你的事。”
他没想到那些东厂的番子一直赖在真定不走,甚至想要登上林济州的目的越来越明显,这才不管不顾的上京,打算让郑直摆平。半路上就听到各种流言蜚语,本来以为是无稽之谈,却不想竟然是真的。自然就找到这里来保证自个的好处,不曾想当日正是十娘子生产的日子。他是十娘子名正言顺的男人,在产房外不过是讲了几句‘郑直死了’之类的话,十娘子竟然就没挺过去。
郑直听出话里有话,不动声色道“这么讲,错的是俺了?”
“……”郑虤憋屈道“若不是你来这趟京师搞风搅雨,非要她有孕也进京,哪里会因为听到你进了诏狱动了胎气……”
郑直一边听,一边看着他的双手。倘若他的手能听使唤,对方早就下去见阎王了。
“……如今好了,沈家的官丢了,都是江侃这个贼庶子害人。”郑虤无处发泄,只好咒骂江侃。
“住口。”郑直大怒几步走到对方面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