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永平府,河间府,保定府。尤其河间府,作为张家的老家之地,损失惨重。当然因为河间府总体经济水平不高,境内除了长芦盐场外,实在乏善可陈,与周围各府的经济损失相比,也不甚突出,所以并没有引起注意。
可这也恰恰证明了银子不在张家手里。
做这件事,需要周密的布置,大量可靠的人手,甚至还需要在顺天府乃至直隶拥有能够深入州县的触角。张家张狂,却是无根浮萍。只会靠着‘抢’做买卖,从来不会也不愿意深耕,这种精细活他们根本做不来。再者,据白石所知,张家是暴发户,对待乡党乃至家乡,虽然同样巧取豪夺,却大体上还会有所收敛。孔方兄弟会倒账,做的这么狠,张家难道不怕祖坟被人挖了?
如此,白石要是能够破案,可就真的是大功一件。至少今上活着的时候,好处多多。至于‘马蜂’,就算破了案子,也没有好处。反而容易引来报复,故而白石决定‘和光同尘’就好。毕竟案子是朝廷的,命是自己的。
事发到如今已经两个半月,年前城门就打开了。就算让白石找到当初存放银子的地方,只怕也是人去楼空,而这正是他想要的。白石对于能否找到银子不感兴趣,他是阉人,要银子没用,他要的是为张家那两个畜生洗白。
人有了目标就有了动力,又过了两日在确定了可能的藏银地方之后,白石带着张彩等十多名行事开始对京师境内可疑的大型仓库进行摸排。
“咦?”一名行事凑到正准备前往下一处仓库的白石跟前,低声道“档头,刚刚过去的是武定侯的嫡子。”
白石正在琢磨刚刚勘察的仓库,闻言扭头瞅了眼远去的马车“不必多事。”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遇到郭勋了,最近这一个多月,白石等人多次见到此人招摇过市。据张彩打听来的消息,武定侯家这次也损失惨重,讨债的快把郭家门挤破了。郭勋并不可怕,奈何人家有个好老婆,太子奶妈的女儿。张家是当下,那位田乳媪可是未来。
正说着,远远的就看到有几个人从路边冲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直奔马车。而马车上的车夫反应也不慢,立刻扬鞭,纵马加速离开。此时正值放工,街上行人不少,一时之间躲闪不及的路人遭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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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白石并没有救死扶伤的想法,不多事,就不会被事情缠上。这虽然冷血,却也是明哲保身的法子。
只是很多事不是白石想要躲就能躲过去的。没一会,杨鹏就派人给了白石驾贴,到武定侯第勘验郭勋纵马案。这点小事,竟然能让皇帝如此兴师动众,同时杨鹏竟然能这么短时间就找到他,白石不由提高警惕。只是皇命难违,郭勋不得不勉为其难,带着两个行事,到金城坊武定侯胡同勘验。
“两个月没回来了?”白石不免好奇“过年也不回来?”别的不提,去年武定侯家可是刚刚复爵,这么大的事,难道不焚香不祭祖?
“实不相瞒。”武定侯郭良久在锦衣卫,自然清楚白石的底细,因此说话随和“俺家二郎之前和人做买卖,被坑了。债主每日登门,烦不胜烦,他在外边筹银子。”
白石点点头,难怪每日都要招摇过市。一来稳定人心,二来筹银子“冒昧问一句,郭舍人可有送银子回来?”
“有。”郭良很给白石面子,立刻回了一句。
郑直为了延迟郭家反应的时间,特意不定期的让人以郭勋名义往郭家送银子。每次也就几千两,至少到如今,郭家都没有察觉不妥。
白石点点头,又和郭良交谈一阵之后,起身告辞。好在这次纵马,有伤没有亡,郭良愿意代郭勋赔偿伤患汤药费。郭良父子这十几年着力文臣,白石不用想也知道舆论会如何导向,因此对于郭良愿意善了还是很高兴的。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