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一一应下了,送着二人出门后,转身望向父亲,脸上难免有了愁容,化作叹息出口,无奈无言。
翌日,前来求字的人也没有减少,苏平为了不打扰到父亲休息,就将桌子搬到了外头。
不出意料的,蒋悠伊也在旁边陪同着,帮忙收下东西,让苏平可以更好地写字,虽说区别不大,但也可见用心了。
中午时分,苏平看着今日的收获,盘算接下来要如何度日,依靠这些东西确实可以过一段无忧的日子。
可是无法长久地做为营生,今后他每月还需要赚取父亲的医药费,以及保证不太差的伙食,这样才能有最大限度的恢复。
至于那老大夫所说的,终身无法痊愈,苏平不太信,这样说其实也不太准确,因为或许与自身家人有关,他觉得应该多看几个大夫再说。
不过这都要等到,家里情况安定些许,不必为了下个月医药费苦虑的,然后父亲的身体恢复到可以转移地方的程度。
如今他兜里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两万摩拉,要不是刚好有这些人求字,以此送的东西,下一个月不去求人帮助,倒是也能过活。
只不过,会十分地勉强,如拆东墙补西墙般的艰难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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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苏平似在沉思,蒋悠伊也没有开口打扰,这女子一手托着下巴,在那静静地望着他,微微出神。
那目光中,不含男女间的情爱,反而像是在看小孩子一般的,感到欣喜,感到开心。
苏平在回神之时,一眼瞧见对方在注视着自己,不禁摸了摸鼻子,微笑道:“悠伊姐,是累了吗?”
“不累呀,问这个干嘛?”蒋悠伊轻轻摇头,神情温和。
“那怎么一直看我?”
“好看呗,奶呼呼的好可爱,呵呵。”
苏平心中莫名有了一丝危险感,然后咳咳两声,说道:“等过几年就不会了。”
“所以现在要多看两眼嘛。”蒋悠伊双目半阖,似眼中只有这个孩子,再没有其他的样子,“等小苏平长大呀,肯定也是个美男子!”
“承悠伊姐吉言。”苏平抬头望了眼天色,再望向身旁的女子,开口问道:“悠伊姐,要留下来吃顿便饭吗?”
“不适合吧。”蒋悠伊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屋子那边。
苏平让其安心,接着提了一下放在桌上的一篮子烧饼,“您要是不嫌弃,这就有现成的,还热乎呢!”
“那行,当是帮你收东西的报酬了。”
话说到这份上,若是她再拒绝,那便显得太不近人情了,怎么说也得象征性地吃一点东西,把戏做多一点。
让别人就算看得出来是假的,也无从下嘴去说,这是苏平的目的,想留下她吃饭,也是因为,他们能算是朋友。
夜里,蒋悠伊早已离开,苏平端着黑漆漆的药汤,坐在了床边。
苏越抬眼看着自己儿子,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愧疚和不忍之色,怎么都掩藏不住。
“爸,药已经放凉一会了,不烫。”
苏越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需要自己伸手去端那药碗,却被苏平躲开了,“爸,我来就好,您现在不方便,自己端着喝不了的。”
沉默,苏越依旧只有沉默,自知已经无法再为这个家做什么的他,轻叹一声,然后只能张开嘴,让儿子把药一点一点地,让他喝下去。
再然后,苏平把空碗放在床边,俯身似乎准备去拿什么东西,这看似平常的动作,却是让苏越眼皮一挑。
“别碰,那东西脏,你还小,不用你来干!”
原本一直沉默的苏越,急声开口,因为苏平现在要拿的,是放在床下的马桶,如今无法下地,他也只能就这样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