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不如一天。只有我,我让莫斯科的百姓生活有了好转,我找来资金买下了那些亏损的企业,减轻了政府的负担。头顶有地图同志,你看清楚,只有彻底私有化才能挽救这个国家。”
屋里的争吵声音很大,隔着厚重的大门清晰传了出来,在门口聊天的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其他两个人都不懂俄语,李安然这些年虽然学了不少,但是他们极快的语速,把他也听了个懵懵懂懂。
争吵没有延续多久,头顶有地图怒气冲冲开门出来,抬眼狠狠扫视了门口三个人,只是视线转到李安然身上时候,目光里显出了一丝惧意。
没办法,他现在被李安然以人身安全的借口保护着,而他原本第九局的卫队在巴卡京的特意叮嘱下,漠视了这一切。
也就是说,他和他家人实际上是被李安然和巴卡京联手控制住了。
代表大会开始了,头顶有地图走上讲台,拿出来他早就准备好的讲稿,在几百代表面前,开始了政变之后的第一次讲话。
他自己写的讲稿,自然是要为自己歌功颂德,想要为自己开脱责任的。
李安然默默凝视,心里不由感慨万千。托马斯今天才暴露出与鲍里斯之间的默契,显然他们之间勾结很深了,却是李安然不掌握的情况。
不过他也能理解,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鲍里斯也不会在他一棵树上吊死。托马斯背后站着中情局,他们搞分化这一套的确是高手,也没啥好奇怪的。
只要鲍里斯和自己保持良好关系,不对自己的财富下手,李安然已经很满意了。至于他与托马斯如何勾结,李安然不想干涉,因为他未雨绸缪,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那你说说,既然你做得那么好,他们为何要反对你?亚纳耶夫,亚佐夫……他们都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你倒是说清楚,他们为何要发动政变?”
一个狮吼一般的嗓子打断了头顶有地图的讲话,鲍里斯怒气冲冲走上讲台,与头顶面对面对峙。
而头顶有地图的表现却是懦夫一般地退后半步,眼里全是惊慌,面对鲍里斯的指责,却半个字都反击不出来。
“你倒是说啊?你做得好,街上那么多百姓排队买黑面包?你做得好,那么多企业只能借债度日。你做得好,我们会从阿富汗狼狈逃窜?我很不愿意用逃窜这个单词,但是面对数万人的流血牺牲,我没有办法想到其他单词来形容这次败退……”
鲍里斯慷慨激昂的声音在议会大厅里回荡,随即议员们的掌声如雷鸣一般响起,包括那些记者也被他的情绪感染,跟着一起鼓起掌来。
怪不得老伯施要换掉头顶有地图,因为他们找到了更合适的。嗯,基辛格博士说得嘛,要与年轻的交往,因为鲍里斯比头顶有地图更激进,也更亲西方。
一段历史就此落幕,不管头顶有地图曾经多么叱咤风云,多么意气风发,属于他的时代终究还是结束了,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启。
李安然顺着红场宽阔的马路漫无目的漫步,脑子里面空空荡荡的,完全没有见证一个历史重要节点的兴奋,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腹忧伤。
一个伟大的国家,一个伟大的时代,在几个小丑的操弄下,即将走进生命的完结。一切都那么的滑稽不堪,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议。
一辆小车缓缓在路边停下,车窗被摇了下来,露出巴卡京的那张满是皱纹的脸。
李安然推开许森他们,靠近小车,弯腰朝里面看了一下,安娜朝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嗯,眼睛还是那么漂亮。
“找我?”李安然问。
“听说你马上就要离开了,我想请你吃个饭,我亲自下厨。”巴卡京脸上的老人斑愈发明显,也许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于身在局中的大白熊们,也许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