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很热,宿舍虽然有后窗,但是没有纱窗,打开窗户进蚊虫,宿舍后面又是一大片荒草,蚊虫更多,所以只能关上窗户,这样一来,屋里闷热的厉害。
躺在炕上,宫月娟安慰何思为,“再坚持一个月,到八月中旬,蚊子和小咬就少了,那时就好了。”
何思为打了个哈欠,“在连队也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
宫月娟说,“听大家说你之前是在柈子农场,农场初建条件更艰苦,我倒是忘记这点了。”
相比之下,眼前这点事也就不算苦了。
外面很安静,又太晚了两人结束了话题,夜里何思为迷糊中被窗外的风声吵醒,风刮的很大,有树枝被吹起砸到窗户上,发出啪啦的声响,不多时大雨随之而来。
屋子里也没有睡前那么热了,何思为有些冷,扯了放在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便又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雨没有停。
宫月娟醒来后,忧心的看着窗外,“今年雨水特别大,区里防汛工作一直没停,再这么下下去,今年各农场粮食都要减产了。”
何思为看着大雨,忧心的是她的被褥又不能洗了,自打被褥被洪水泡过之后,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晚上蚊虫抛开不算,她自己能弄些草药包,但是被褥上面的味道熏的她实在睡不好。
在连队时就等着天放晴,结果一直也没有放晴,中途有变化到区里来学习,仍旧是下雨。
今年的天,仿佛被捅漏了,阴雨绵绵,就没有真正放晴的时候,即便不是下雨,阳光也不那么足。
两人都没有手机,外面天阴的厉害,但是身体的生物钟让她们每天五点多就醒了。
见雨没有小的意思,两人也不能一直等下去,拿着饭盒冲进雨里,往食堂跑去。
远在沈阳市里,徐家此时的气氛很紧张。
徐母冷着脸,“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去不去相亲?”
徐华斌歪着身子靠在沙里发,眼皮也不抬的说,“我还不想结婚。”
徐母指着儿子,气的想骂几句,可又舍不得,她和丈夫老来得子,原以为不会有孩子,结果年近四十才生下这么个宝贝疙瘩,打不得骂不得,孩子从小到大也算听话,偏偏在婚事上一直不顺。
徐华斌说,“妈,你让我回来我回来了,咱们总得一人退让一步吧?”
徐母咬咬牙,“你人回来,心丢在那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你黄阿姨让她帮忙的事。人调到区里医院又怎么样?只是学习,等学习过后,我还能让她回到牛棚去。”
徐华斌知道他妈是在吓唬他,可还是沉不住气的急眼了,人坐起来,声音也抬高,“妈,一码归一码,你和我生气骂我怎么样我都行,你别冲着外人去。”
徐母说,“我冲着她怎么了?如果不是她勾搭你,你能跑到北大荒去?她得罪人,你帮她出气她知道吗?林富德的事你真以为捅 出去就完事了?要不是我让人盯着你,及时发现,你以为林富德察觉不到是你在搞鬼?你爸处在这个位置,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才能动,你帮不上忙反而添乱,你孝顺吗?”
徐华斌底气不足,“那我不是听你们的话回来了吗?”
徐母冷哼,“如果我不说动何思为,你会回来吗?”
徐华斌不说话了。
徐母看到宠大的儿子满心满眼都是外面的女人,心里就难受,“你要想我不动她,你就听家里安排去相亲,你做的这些事我还瞒着你爸,要是让你爸知道你去北大荒都是为了一个女人,你了解他的脾气,也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徐母继续下狠话,“何思为那边你死了心,一个孤儿,你爸不会同意她进家门。”
徐世斌不服,“别人都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