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听了就是一愣,拿大衣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回过头,看着段春荣。
段春荣点头,“我应该没有听错,因为我回来时,大家都在议论这事,吕家三口人都在,急着想问孙向红情况,听说吕一玲还试图摇醒孙向红,被人拦了下来。”
“吕一玲在连队里名声好,性格也好,她对着昏迷的孙向红发疯,也把大家吓到了。”
有这么多事,何思为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段春荣听来的也是真的。
然后,她忍不住嗤笑一声,“她说是被聂兆有绑架的,这事可不是她说的算。”
“可不是,大家也这么说,再说她一个女的,真要被绑架了,怎么现在能跑出来了?”
可见,孙向红说的话没有人相信。
穿好棉大衣,又围好头巾,只露眼睛在外面,何思为和段春荣出了屋,她让段春荣去告诉老沈一声,她留下来锁门,然后才往前面连队去。
她到的时候,王桂珍已经在那了,她换上了那件平时舍不得穿的蓝色棉大衣,何思为穿着的是部军的绿色军大衣,而且还是长款的,里面她还穿了兔皮做的背心,在保暖方向自然是她的最暖和。
连队里只拖拉机,因为冬天太冷还冻着了不起火,点了火堆烤了半个多小时,拖拉机才打着,拖拉机手一想到要去场部,眉头紧锁着一直没松开。
高作鹏问他,“有什么困难你直接说。”
拖拉机手说,“雪这么大,怕拖拉机走到一半过不去,这几天又刮‘大烟炮’,我怕路上更难走。”
怕连长觉得他是怕辛苦,他解释说,“连长可以问问段春荣,他这今天从场部回来,他说路上很难走,他是坐汽车到一半,后半路是沿着树趟子走回来的。”
高作鹏听了,侧头往外看一眼,外面的雪很大,白茫茫一片,连队办公室里,站着何思为几人,大家没有出声,都在等着高作鹏开口。
何思为其实也不建议这个时候出行,而且天已经黑了,去场部的路那么远,路面上都是积雪,走到那就孙向红这么昏迷着,还抬着她走,只怕也要冻僵了。
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何思为不相信高连长想不到,但是他还这么安排,为什么?
为救人一职工的手指或者脚趾,将大家的生命都拿去做赌注,这样的事责任更大吧?
何思为也一直注意着高连长的神色,只见他观察了一会儿,又回头看躺在临时做的担架上,眉头一直紧紧皱着。
原本一直盯着孙向红看的高作鹏,突然抬起头,猛的看向何思为,何思为被吓的心猛跳了一下,不过她马上稳住目光,没有移开,直直的回视高连长,正因为她没有躲,反而第一个收回目光的是高作鹏。
何思为紧闭呼吸,好一会儿才无声的呼出口气,心想好在她没有害怕的躲开,又觉得好笑,高连长看她她怕什么呢?
她又什么也没有做,如果真躲开了,反而显得她虚。
此时,高作鹏终于开口,他说,“这样确实不行,但是也不能这么挺着。”
他说的很快,甚至说两句就停顿一下,“何思为,你医术一直不错,也在区里学习过,不然和你苗医生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再坚持一下,等雪停了,明天天亮了去场部也行啊。”
何思为说,“高连长,冻伤没有别的办法,我和苗医生再商量,也找不出方案来。”
孙向红这种情况,送到场部医院也不太行,那里的医疗设施也不行,最后还是要送区里,这样时间差就大了,孙向红的手指和脚趾就是急时治疗能保住,拖那么久也保不住了。
高作鹏说,“这可怎么办啊?外面刮烟炮,天又要黑了。”
说话时,他的目光也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