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释放出无法控制的力量。武天嗣感觉到,这枚哨子周围的气氛都变得压抑和沉重,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因为这枚哨子的存在而变得浑浊和腐臭。
他知道,这枚哨子代表着穆家和孙家数百年的血腥历史,每一次吹响都伴随着无数生命被它吞噬。
武天嗣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他感觉到这枚哨子上似乎有一股冰冷的力量在流动,它在诱惑他,也在警告他,一旦得到它就会永远踏入血池,再也难以脱身。
车队在雨夜中飞驰,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穆家老宅。穆全忠为武天嗣打起了一柄巨大的黑伞,武天嗣走出车门那一刻,他发现大表哥果然不在人群里,二表哥的左眼也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此时他眼眶位置还有血缓缓的渗出,甚至把整片纱布晕染开来。
武天嗣看到二表哥的惨状,心中悄悄嘀咕着:“这就是上位者的觉悟吗?看来我虽然生于权贵之家,可这种事我还是难以适应。”
武天嗣的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历史的沉痛之上。穆家老宅在暴雨的冲刷下,依旧屹立不倒,那古老的石墙和高耸的门楼,仿佛在诉说着末世前后权贵的荣耀与悲哀。他的目光穿过雨幕,落在那些雕花的窗棂和斑驳的门楣上,每一处都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每一条裂缝都似乎在低语着古老的诅咒。
他走进老宅,那股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浓厚。屋内的装饰依旧奢华,但在这末世的背景下,却显得有些诡异和不协调。墙上挂着的油画中的人物,似乎在用他们空洞的眼神注视着每一个进入这个空间的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揭开。穆全忠跟在武天嗣的身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他领着武天嗣穿过长长的走廊,每一步都伴随着回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宅邸中回荡,仿佛是有古老生物隐藏在黑暗处窃窃私语。
最终他们来到了穆全忠在宗祠旁边的那套小院,伴随着‘轰隆隆‘的一阵门轴转动声响起,他就看到随着红木大门缓缓推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是从另一个时代吹来的风。
屋内的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微弱的氛围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墙上挂在两侧墙壁上的水墨字画,以及那些古旧的家具,每一件都透露出历史的沉淀。
在房间的中央,一位老者正端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穆全忠微笑着走过去,向武天嗣介绍道:“大将军王,这位老者便是孙家的族长,孙铭泽,孙老。是我们穆家的数百年的姻亲。”
那位孙老的头发已经全白,梳理得一丝不苟,脑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前清式样的辫子。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一双眼睛深邃而锐利,只见他对武天嗣这个小孩,一躬身,随后左膝前屈,大腿后弯,上体稍向前俯,右手下垂,这是一种介乎作揖和下跪之间的礼,也叫“打千儿”。
只听孙铭泽用苍老的声音说:“晋阳喜塔喇氏第48代家主铭泽给‘大将军王‘行礼。”
武天嗣年幼腿慢,紧赶慢赶,才勉强扶住孙老,他凑近一看才发现喜塔喇铭泽此时身穿一件传统的满清特色的长袍马褂长袍,袍子上绣着精致的花纹,尽管颜色已经有些褪色,但依然能看出往日的辉煌。他的手腕上还缠着一串佛珠,每一颗珠子都圆润光滑,显然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磨挲。
武天嗣赶忙扶起来孙老,说道:“孙老,您见外了,您太见外了,母亲说过孙氏和我们是几百年的姻亲。就是我父亲来了也只有我们给长辈‘打千儿‘的道理,哪有让您打千儿这一说啊。”
孙铭泽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不少,他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缓缓说道:“大将军王不必过谦,您的身份尊贵,老朽行此礼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