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本想慢慢悠悠地吃饭,既然娘在催了,仰起头,三口两口全下了肚,嘴巴随便一抹,起身往后踢了踢凳子,两步就跨出了门。
进了娘的屋子,也没坐下,找了个斜对着大哥的方向,站在那里,方便观察,不过大哥倒是不好回头看自己,真是个绝佳的位置。
“你们都知道吧,前两天里正通知要囤粮,话里话外都是为了将来可能要爆发的洪灾做准备。”
“我想着咱们种点收成快的菜,要真是像他说的那样,到时候也不至于饿的啃树皮,如果不是,那就更好了。”
老大没心思听娘说的什么,浑身痒的不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那种痒是从皮肤底下钻出来,就算是挠烂了也止不住。
同时嘴巴开始肿起来,两片嘴唇肉眼可见地变成两条香肠挂在上面。
整个屋子除了老太太的说话声,就是老大刺啦刺啦挠皮肤的声音。
老二没有想过会这样严重,之前也不过是轻微的痒,不像现在一刻不停地挠,嘴实在是肿得有点吓人。
听大哥的呼吸像破风箱一样,努力却没有任何用处,呼吸声越来越大,但人却憋的满脸发紫。
老二和老太太都慌了神,这是怎么了。
尤其是老二既心虚又内疚,早知道大哥会这样严重,就不放那些东西在他的吃食里了。
“老大,你怎么了老大?别吓我。”
老太太急得差点从炕上起来,好好的人,怎地突然就发病了,而且这症状像是吃错了东西,小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不过没这样严重罢了。
看他喘不过气,心都揪成一团,好好的儿子可别没了。
老二以为大哥只是会浑身痒一会儿,现在情况越来越不好,可没想过要要了他的命,急得手都发抖,毫无办法,额头上沁出几滴汗,“怎么办啊娘?”
“我怎么知道,你把你哥放在外面地上,那里通风,应该会好一些。”
听了娘的话,老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大哥扛起来,地上也不铺点东西,咣当一声,好不容易放下。
老大觉得自己的脑袋直接磕在地上,像是一个即将被打进碗里的鸡蛋,又痛又晕,里面可能都成浆糊了。
外面果然比屋子里要好一些,通风的地方让呼吸没那么困难,大口大口吸着气,跟从河里刚捞上来的鱼也没什么差别。
“大哥,你可别吓我,还好吗?”
老二很是后悔,要知道他这样严重,就换一种整他的办法了。
现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用眼神交流,左右晃了晃眼睛,想要表示自己不怎么好,结果更晕了,恶心的感觉一直堵在胸口,闭上眼睛,眉头紧锁,好一会儿才将将缓过来。
这一幕给昨晚那个隐藏在阴影里的人看得身心舒畅,这还只是开胃小菜,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不过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加了点料,不会致人死地,但也让他足够难受。
有个这样的好弟弟,不愁没有下手的机会,双方都不会发现自己的存在,这样的任务再多来点,执行起来容易,主子也看得开心。
感觉稍微好一些,能喘过气了,慢慢把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二弟挂着担忧神情的一张大脸。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啊?”
老大深吸几口气才能回答他的问题,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话也说不利索,“好一点。”
见他没有更严重,再慢慢好转,才放下心,按理说小时候都没有这么严重,现在长大了,症状更轻才是,简直不符合常理,差点把人弄死真是心有余悸。
之前想着顶多就是痒一点,还能下地干活,这下好了,今天又得自己去。
娘说要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