婪和恐惧。
他死后,整个君家,乱作一团。
*
吵——
好吵——
杀了!
全杀了!
路小堇心中的杀念,一遍遍地在她脑子里反复,折磨着她的神经。
“不行!”
“不行!”
岁锦死时的惨状,浮现在她眼前。
她绝不能失控!
路小堇稍稍清醒过来,咬紧牙关,退回了密室。
然后从储物袋里拿出锤子,打断了自己的一条腿。
“啊——!”
剧烈的痛楚,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蜷缩在地上,痛苦得恨不得立即去世。
好想死——
好想去死——
“小新娘——”
孑孤的声音慢慢变弱。
不知从何时起,声音消失。
孑孤消散在了人间。
腿上的痛楚,只让路小堇清醒了一小段时间。
而后,愈发疯狂的杀意再次席卷而来。
杀人——
想杀人——
路小堇慢慢被洗脑,觉得杀人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杀个人吗?
她挣扎着起身,又想出密道。
但伤了一条腿,一动便痛不欲生,她立马又清醒过来。
她突然意识到,痛能压制住杀戮。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开始一点一点划拉自己手上的皮肤。
“啊——”
痛,但不那么痛苦了。
所有的杀戮之意,在她身体本身的痛苦里,统统被弱化了。
她像个神经质的精神病人一样,一遍一遍地剥着自己手上的皮。
手,胳膊,大腿。
最后,是脸。
一点一点剥掉。
神经质地,将左半边的皮,几乎都剥掉了。
“啊——”
好痛——
但她停不下来。
无法停下来。
也不能停下来。
原来,她的皮,是被自己剥掉的啊。
“瑾小姐。”
一个童声在身后响起。
是君十七。
和君七少说的一样,君十七看上去是个孩子,但他的眼神全然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他应该就是君七少口中的神秘人。
“瑾小姐,可以了,停下来吧。”君十七从她手里拿走了匕首,“您已经清醒了,不是吗?”
是吗?
路小堇不知道。
她在神迹杀戮和自己剥皮的双重折磨下,已经不太正常了。
她无法分辨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您看,您不是已经不想杀我了吗?”
地上有一把斧头。
但君十七出现时,她完全没有想要拿起斧头砍向他。
大约,是挺过来了吧。
路小堇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径直倒在了地上。
君十七走在她面前:“瑾小姐,你为何会如此痛苦?”
路小堇疲惫地看向他:“你是谁?”
“看来瑾小姐已经彻底忘记我了,不过没关系,我是谁不重要。”君十七说面色有几分复杂,“您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您的身体似乎出了问题。”
他伸手探了探路小堇的眉心:
“有人夺走了你的命格。”
命格?
“您的命格是不能被夺走的,否则,你将无法承受神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