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难道就没别的法子了么？”

九阿哥闻听宜妃的话，表情极度震惊。

九福晋则是完沉默，低垂着头，双手攥紧，身体微微颤抖。从宜妃的这番话，她推己及人。若是有一天，她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她肯定是会被舍了的吧。

这一刻的九福晋，悲从心底生。

然而，不论她心中多么的不甘，多么的愤怒，她都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太后，终究是太后！”

“她老人家在宫里这么多年，你当她真个是良善慈和？”

宜妃冷冷地望向九阿哥，“胤禟，你给我听好了，若是胤誐不肯舍了那博尔济吉特氏，你必须跟他划清界限。听到没有？”

话说到这份上，宜妃的言语在瞬息间变得十分凌厉。

久在深宫，能成为康熙身边十分得宠的人，她对这宫里的一切，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在这深宫大内之中，纯善慈和的人？从来就不存在的。

九阿哥默然不语。

“额娘的话，你听到没有？”

宜妃再度开口。

“儿臣，听到了！”

九阿哥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开口。他的确是听到了，但是，要不要听呢？

“你别想跟额娘玩心眼儿，你若是不听额娘的话，额娘不会把你怎样，但是你府里的，包括你福晋，额娘可是一个不会饶过的！”

“额娘……？！”

九阿哥愕然抬头。

九福晋同样诧异地望向宜妃，但仅仅是望了一眼，她就又低下了头。

“行了，你们回吧！”

宜妃挥手，很是有些嫌弃的模样，将两人给赶出了翊坤宫。

出了翊坤宫，九福晋走得飞快，根本就没有理会跟她一起出来的九阿哥。嫁给九阿哥这么多年，九福晋这是第一次在九阿哥面前失了礼数。

不过，此刻的九福晋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了。

九阿哥一直等九福晋走出老远，才回过神来，大步追上去。

“董鄂氏，你给爷站住！”

九阿哥追上九福晋，冷声开口。这会儿的他，正是心里冒火的时候，这董鄂氏居然还给他火上浇油，简直就是可恶。

九福晋止住脚步，冷冷地望向九阿哥，冷声道“爷有什么吩咐吗？”

她从嫁给九阿哥，便不得宠。作为九阿哥的嫡福晋，她在九阿哥这里，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而在九阿哥的府上，她这位九福晋的体面，早被后院的那些个莺莺燕燕给踏破踩碎。而今，宜妃的一番话，彻底让九福晋明白了，她就是个可有可无的。

既然如此，她又何苦要委屈自己？

“你这是什么态度？”

乍见这个模样的九福晋，九阿哥也有些懵，但很快就就化作了浓浓的愤怒。

“爷觉得妾身该是什么态度？”

九福晋冷冷地望着九阿哥，“若是爷没有吩咐，妾身便先走一步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多年，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然而，没有。

这一刻的九福晋，心里再无一丝的指望，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