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被割了半截，就意味着，十阿哥想要从对方的嘴里问出他是谁派来的，成了一种奢望。

这种预防工作，比豢养死士都要不差多少。

不过，这人不是先天的哑巴，那么，想要从他这里获取一些信息，可能性其实还是有的。只是，难度系数极高。尤其是在十阿哥让人打断了此人的胳膊和腿之后，即便是这人会写字，这会儿也等同于不会写。

“福晋，还要留着这人么？”

在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情况后，十阿哥原本的心思一下就淡了许多。这是个可怜人啊，虽然的确是招人恨，但他背后的人怕是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此刻就算是将这人千刀万剐又如何？不过是毁了一件杀人兵器而已。

“留着吧！”

都兰略一沉吟，便给出了答案。

“这人是个哑巴，又长的这般与众不同。如此明显的特征，未必就不能查出他的身份！”

哑巴又如何？

他们不能直接从这人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但这哑巴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线索。

“王爷，您觉得呢？”

都兰可不是异想天开。

这人的样子跟中原人并不同，深邃的褐色眼睛，高耸的鼻梁，明显是偏西方化的面孔。除非他在京城期间一直都深入浅出，从一开始就防备着暴露行踪，否则，总会有人见过他，那么，查出他的身份，应该并不难。

“有道理！”

十阿哥点头，这一点，的确可以算一个突破口。

“这事儿，我会书信九哥，让他帮我暗中查一查。”

如今，十阿哥只能将调查的事情委托九阿哥。找人这种事情，别人或许有些不好入手，但对于九阿哥来讲，还真不算事儿。

“爷记得让九哥保密，这事儿可不能走露了消息。”

都兰可不认为九阿哥大张旗鼓找人会不引人注意，所以，事情得悠着点儿，得慢慢来。

否则，万一这些人发疯，把九阿哥也给惦记上，可就真的是殃及池鱼了。

“放心，爷明白！”

十阿哥呵呵一笑，道，“我会写一封暗信，明面上不会提及这件事情分毫，而是会在暗地里跟九哥把事情交代清楚。”

保密，不用都兰提醒，十阿哥也是明白的。

几事不密则害成。

也算是饱读诗书的十阿哥，如何会不明白这等浅显的道理？

这一夜，还算安稳。

而十阿哥等待的援兵，一直到天亮了才赶过来，而这赶来的援兵是苏图和烈尔脱派来的第三批援兵，而且是经历了一番血战才赶到的。

昨日，十阿哥让人发出第一次求援信号，主导大队人马前进的烈尔脱和苏图便派出了援兵，但谁也没想到，第一次派出的援兵遭遇伏击，全军覆灭。

等十阿哥在天色灰暗后发出第二次求援信号，烈尔脱亲自带队，依旧遭遇了阻击。鏖战良久，不得不派人回去求援。

一切跟十阿哥都兰的猜测一般无二，这次遭遇狼群，并非是偶然事件。

换言之，即便是都兰和十阿哥昨日不曾掉队，针对他们的算计，一样会以别的形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