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连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他别开视线,望向月亮,“有一个侄女,是奴才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侄女?这倒是第一次听柳黎提起。
“那她现在在哪儿呢?”
“在…”柳黎眼睛瞥了她一眼,“在暖红阁。”
“那怎么都没听你提过她呢?”
“暖红阁的人,见不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林之禾听错了,柳黎的声音带着些冷然,还有点孤独。
“暖红阁…”林之禾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我给你说个秘密。”林之禾把柳黎扯了过来,两个人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我没有失忆。”她趴在柳黎的耳朵旁边,小声的说。
听到这话,柳黎脑中似乎炸开,头皮一阵一阵发麻,眼前瞬间一片空白。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林之禾,不相信林之禾能够把自己骗过去,嗓子里像吞了一块金一样,说不出话。
“我没有失忆。”林之禾以为他没有听见,声音又提高了一些。
柳黎一把抓住林之禾的手臂,始终难以相信,“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骗我?你骗了我?你居然能把我骗到?”他声音嘶哑,像是从胸腔中勉强挤出这几个字。
“是啊,我骗了你,不好意思哈。”林之禾的语气十分轻松,反而还有点解脱,脸上还带着点骗人成功的得意,“连你都信了,你看我装得多好啊…”
他不是没怀疑过林之禾,也多次试探过她,可是她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连口味喜好都截然相反,他自以为了解林之禾,认为林之禾完全装的不会装得这么像。
他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林之禾?
原来人在极度愤怒时,心中的火不会烧给别人,只会烧给自己。他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人全都摘了被热油烹过一样。
“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作贱我,是吗?”
这句话像是在问林之禾,又像是问自己,怎么会愚蠢到相信她这个毒妇呢?
她以前的劣迹斑斑,以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怎么就能信了呢?
他一直以为她是蠢货,却没想到真正的蠢货是自己。
“作贱你?”林之禾瞪着她无辜的大眼睛,“没有啊。”
“我跟你说,我根本就没有失忆。”
“没有失忆”这四个字像几根鞭子,每一根都鞭笞在他的身上。
“我根本就不是林之禾。”
他怎么会被…
什么?
柳黎像是燃起了一点希望,他迫不及待的追问:“什么叫没有失忆?”
偏偏林之禾这个时候又不急了,她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桂花味的酒一下子弥漫过来。
“我不是林之禾,我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我不是失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你理解吗?”林之禾似乎十分伤心,一滴泪又落了下来。
柳黎克制住给她擦泪的想法,帕子就狠狠地攥在手里,“我不懂。”
她拿起她的鎏金花鸟纹八棱银杯,又把桌子上的鎏金花鸟纹高足银杯,“你看,你杯子里装得是粮食酒,我杯子里装的是果酒,对不对?”
尽管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柳黎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林之禾又拿起桃红手里的杯子,把她杯子里的酒倒向桃红的杯子,而后把他杯子倒向她的空杯,“你看,杯子还是这个杯子,但是里面的酒已经不是以前的果酒了,变成了你的粮食酒”
“我和林之禾也不是一个人,虽然表面上看是一样,但是内里完全换掉了,就像这两杯酒一样。”
柳黎看了看她手里的杯子,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