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深深震撼着,只觉又荒谬又理所应当。
否则那小姑娘怎会以那样沉痛的语气说,“皇上,臣女热爱北翼的心,和您一样;北翼山河不朽,是臣女毕生的心愿。”
明德帝心思一动,忽然问,“小姑娘……她是?”
岑鸢垂了眉眼,低声道,“她是几进冷宫的景德皇后,也是御驾亲征的惠正皇太后!”
明德帝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时,还是惊讶得两耳轰鸣。
原来,小姑娘还曾是他的儿媳妇!
他们原是一家人啊!
岑鸢知他在想什么,便是冷笑道,“现在别想了,她是我的!”
明德帝:“!!!”想想也不行!
岑鸢声音里充塞着浓浓的怒气,“北翼没有她,就只能灭国了。”
他没有说的是,北翼没有他,也只能灭国。
可明德帝敏锐地捕捉到一点端倪,“所以那时候你在哪里?”
岑鸢沉默了半晌,没有正面回答,只问,“您知道为什么梁国要联合别国攻打北翼吗?”
明德帝又准确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梁国是主力?”
岑鸢点点头,“最先是。”
其实这真是出乎明德帝意料的。他以为,最有可能出兵的是宛国。最应该起头联合别国出兵的,也是宛国。
宛国所处之地贫瘠,与漠州接壤。那里的土地也不知是什么问题,同样的种子洒下去,别地儿能产百石粮食,到了宛国的土地,要么种子没发芽就死了,要么产量十分低,根本不够他们国家的人生存食用。
那怎么办呢?只能把目光投向富饶的别国了。
而富饶的北翼,自是首当其冲。
但梁国本身就地广物博,富饶得很。何必动这劳民伤财的心思?
明德帝问出了口。
岑鸢道,“舆图。”
明德帝忙将御案台上的羊皮舆图铺开。
岑鸢纤长的手指在羊皮舆图上指下去,一连指了三州四城,“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地底下都有矿脉,是金矿脉。”
明德帝再次震惊,伸出手指在岑鸢指过的地方反复摩挲,“你说的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
明德帝此时分不清自己是兴奋还是紧张,竟如一个毛头小子般在屋中踱来踱去。
矿脉!金矿脉!
这对一个穷怕了的皇帝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钱了有钱了国库终于有钱了!
我的天!这不会是梦吧?
明德帝停下脚步,指着岑鸢,“你没骗朕?”
“你就当我骗你。”
“不!你没骗朕!你一定没骗朕!哈哈哈!朕若有了这金矿脉,便有银子修河堤,迁城,修城防了!朕的大军就能穿上有棉花的冬衣了!哈哈哈哈哈……咦,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岑鸢淡淡开口,“朕就是梁国幼帝岑鸢,人称恒帝的短命鬼!”
第一凤女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