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大明崇祯四年腊月二十二,咱们从头说起:
“贼军已经兵临城下了,不知道孙抚台有何安排?”登莱总兵张可大拱手请示。
“安排?汝等且听吩咐即可,无需过于担心”孙元化以手抚须,好似运筹帷幄一般。
“抚台大人,都火烧眉毛了,叛贼气焰嚣张,必须趁着贼人立足未稳之际出城袭击,击垮对方士气,杀其中坚力量,其余都是乌合之众,不足虑。”
“观甫,勿要误吾招抚大计。有德已经派人来信,不日即可斩杀李九成父子送于门下”。孙元化尾音倒是拖的很长,顿足捶胸。
“孙抚台,孔有德不可信”。
“吾有粮草在手,彼却乏粮忍饥挨饿,正是雪中送炭之时,彼必将感恩戴德。 东江之故事可见也!”
“此一时彼一时,毛镇虽然跋扈,但是始终忠于大明朝廷,毛帅被杀且没有给出合适的说法,众人虽然心中痛楚,士气下跌,但是未敢有反意。眼下毛帅逝去已久,与毛帅不同,有德等人素无忠君之心,唯有报仇之念。请抚台明察。”张可大言辞恳切。
“正因明察秋毫,本官才决定招抚。张总兵,有德曾为本官部下战将,本官深为了解,其素来骁勇,眼下大明内忧外患,国朝欠缺大将之才,本官正是惜才,一心为公,大明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张总兵,你要顾全大局啊,要理解本抚台的招抚之意啊”。孙元化说的声泪俱下,若不知情,定然令人深受感动。
“抚台大人何以认为孔有德会接受投诚?如果投诚为何不早点?偏偏兵临城下才投诚”
“李九成曾是有德的下属,因为贪污买马巨款而畏罪,继而掀起滔天巨乱,实属罪大恶极、罪无可赦。只是因为首倡叛乱,才被众贼推为首领,反而跃居有德之上。有德自然心中不服,人情世故如此,故可知耳。”
“此乃孔有德一家之言,我部夜不收并未发现敌人统归李九成,反而大部分人马都是唯孔有德马首是瞻。”
“这正好说明孔有德是大将之材。”
“即使如此,某曾闻兵法有云:不虑胜先虑败。万一孔有德诈降,我等如何应对?”
“再等些许时日,再等些许时日啊”。
“再等下去,外围高地悉数被占,粮道断绝,登州一座孤城也”
“住口!休要再说……”
两人仍然无法说服对方。张可大气汹汹的离开。
孙元化气的浑身发抖:无耻丘八,有辱斯文!有德即降,叛逆必灭,如此浅显道理为何视而不见!本官回头定然参奏张可大拥兵自重,求功浪战……!
张可大回到总兵府,中军管维城先入问安,张可大称:维城,抚台临事不决,但是吾等身为军人,当时刻以忠君报国为己任,让将士们做好准备,万勿懈怠。通知公沙,城头备足物资,敌人到了,听从号令,即刻发炮。
管维城:总兵,公沙与孙抚台交好,万一不听从号令?
“军中无儿戏,军法不容情,可由不得他”。
次日,孔有德率领大队人马兵临登州西门,孔有德驻足登州西门外的高坡之上,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鎏金大字“迎恩门”,看着城墙上密布的各类大炮和众多的守城者,喃喃自语:这仗,不好打啊……
登州城头,葡萄牙雇佣兵统领公沙迪西劳也在盯着远方的大军,转头看向立于旁边的高官:王,我们要打吗?
站在公沙迪西劳旁边的是监军道王征和登州府同知贾名杰,王征之前一直在孙元化旁边,而同为教友的公沙先生自然认识。王征说道:抚台大人言明打击一下叛贼气焰也好,只是勿要杀伤过重,免得不可收拾。
张可大总兵下令后,孙抚台就得知了消息,立刻就把公沙迪西劳率领的雇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