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鹿安也动摇了,他总不能当着容家人的面弃容母不顾,那可是亲舅妈,但是忙活了这么久,牺牲了那么多人,难道就这么撤退?
塔楼上张都尉没有给大家商量的时间,反而说道:“你们耳朵长毛了,老子不是让他们走,老子是让你们拔刀宰了他们……”
这就属于明显的借刀杀人了。
潘铁柱和潘铁锤第一时间拿着盾牌护在了张鹿安的身边,张鹿安连忙把他们推到一边,口呼道:“张都尉,五百年前咱们还可能是一家,难道今日就不能给条道?给彼此一个机会?有什么不好商量呢?”
“商量个屁啊……”
楼上的容母也看清了楼下的三个儿子,尽管嘴里被塞着一团布,让她不能说话,但是她不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和张鹿安亲戚之间互相残杀,她一直摇着自己的头,拼命的显示她不同意,可是两边押着她的士兵,死死的压着她的两条胳膊,让她几乎动弹不得。
眼睁睁地看着事母至孝的容令漳开始缓缓拔出了佩剑,容母在塔楼上看的清楚,心中悲痛至极,突然之间鼓起全身力气,往侧面猛然一撞,拉开空挡后,摆脱押解她的士兵,拼尽全身力气,双手撑住墙口,毅然翻下了木墙,整个过程就是一瞬间的事。
张都尉本人都没有及时拉住。
从高达数丈的木墙上摔下,结果可想而知。
“啊”“娘啊”
凄厉的厮喊声响彻云霄,容令漳三兄弟奋不顾身,拿着兵器就开始往木寨大门处狂奔,想要为母报仇雪恨。
张鹿安内心悲痛,吩咐弓箭手将火箭直接射到木墙之上,先将木墙点燃。
只见容令漳和容令其两人率领约两百名半大的孩儿兵冲在第一线。
塔楼上则是回击以密集的箭雨,甚至还有偶尔响起的火铳。
多名孩儿兵掩护在容氏兄弟身前,因此损失惨重。
张鹿安在后面看的也是心疼不已,这些少年原本都是应该读书的年龄,如今就平白无故的死掉了,太可惜了。
突然想起来什么,急忙吩咐潘铁锤去仓库,让刘体仁寻找到易燃的火油、火药等物。
让张发去收集门板等物,让张文指挥着刀盾手上前掩护,张鹿安也亲自下场,躲在盾牌后,死拉硬拽地把容氏三兄弟给拽了回来。
刘体仁的办事效率很高,派人运了很多的火药桶过来,张发、张文于是组织强壮的士兵扛着木板在上放箭,中间很多身高矮小的士兵抱着火药桶往前冲到寨门处,几个来回,不一会就在寨门口堆积了数十桶火药。
木寨上的敌军则是拼命地在往下面泼水,想要把火药给淋湿,这个时间就是生命。
张文看躲在数块木板搭建的简易工事后,看着最后一批士兵跑了回来,朝天空射了一支火箭,就看到火箭犹如一道抛物线一般射到火药桶上,先是点燃了洒落的干火药,接着就是轰的一声闷响,水寨木制门被烧烂,连着上面站着没有来得及跑掉的几名流寇士兵都浑身被点燃,然后跟个无头苍蝇似得到处乱串。
张鹿安对于火药的威力非常不满意,但是对于张文的射术非常满意,军中除了孟大河,原来还有张文这颗遗珠。
水寨木寨门即破,出于私心公义,在容氏兄弟的带领下,数百人向着缺口冲击而去。
(本章完)
明末之白衣天子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