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的一刹那,陈利芸的身体发生了一丝抖动,然后双方开始同步往前走去。 待两人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中庭大堂,容令彰作为男方这边的僮官,站到了张鹿安的旁边,与张美一起,带着一对新人转了360度,面对着一众宾客。 张喜喊道: “跪!一拜天地!天承地载,夫妻一体。” 张鹿安和陈利芸就在大家的起哄声中跪下,然后朝着外面磕了头。磕完头后,两人再次旋转一圈,由张鹿安站在东边,陈利芸站在西面,再次面朝正一个人端坐在中堂的张母容氏,张喜喊道: “跪,二拜高堂!父母生身,天地大恩,母慈子孝,永世不忘。” 看着张鹿安和陈利芸在自己面前跪下,一个人的容氏突然感觉一切都值了,三个孩子都有了归属,让她感觉自己的任务都算是完成了,对于死去的张可道也算是有了明确的交代,不禁悲从心头来,忍不住哭了起来,不断地用手帕擦着眼泪。 旁边的张鹿安大舅容之光说道: “妹子,今天大喜的日子,不要想那么多伤心的事,应该开心一点,孩子们都看着呢。” 张母容氏这才破涕为笑,招呼张鹿安和陈利芸起身。 容令彰和张美分别拉着张鹿安和陈利芸,让他们面对面站着,就听见张喜继续喊道: “夫妻对拜!琴瑟和鸣,子孙繁盛!” 张鹿安和陈利芸互相微微躬身下拜。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宣告了婚礼仪式的结束,张鹿安先是把陈利芸送到卧室里坐好,按照原本的规矩,陈利芸是只能待在房间里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尿桶,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能是到了晚上,待张鹿安掀了盖头之后,才能吃饭的。 但是张鹿安害怕陈利芸饿着,亲自从外面送来了很多好吃的,只是他很快就被房间内的张美和张丽再次给推了出去。 “少爷,晚上洞房之前,你们不能再见了。” “这是什么破规矩。”张鹿安嘟囔着。 “少爷,少爷,甘姐回来了。”张捡突然来到张鹿安的身边喊道。 “谁?” “甘姐,白贵亲自带人把甘姐给送回来了。” 张鹿安连忙走了出去,正巧看到张母容氏正拉着甘姐在不住地说着话,不断地逗着甘姐怀里的婴儿。 白贵看到张鹿安后,拜见行礼,嘴里说着一些吉祥话,张鹿安高兴地寒暄了两句,就让白贵去吃席了。 甘姐抬头看到了张鹿安,迎面走了过去说道: “少爷,终于还是赶到了,没有错过你的大喜之日。” “甘姐,谢谢,你能回来,我真的很开心。这是你的孩子?叫什么?” 张鹿安惊喜地说道。 “他爹曾经过继给闻家,他爹临走前也没有留下名字,奴家也懒得再起名字,干脆就叫他张闻好了。”甘姐说道。 “小张闻,你爹他是个好汉子。” 张鹿安凑近张闻的小脸,用手摸了摸,亲口说出这句话后,张鹿安感觉心里踏实多了。 好汉子不等于好人,但是最起码死出了爷们样! “你回来啦?” 张鹿鸣的随从张武突然出现在了旁边,当初跟随张鹿鸣外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张武的心中一直充满了自责,一直未娶。 甘姐看向了张武,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时间,突然笑着说道: “挺好的。” “好了,今天一家人算是难得的聚齐了,我爹在天上也会很开心的,走,大家都好好聚聚。” 张鹿安说道,他知道很多时候,很多心结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开,很多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够释然的。 众人也很能体会张鹿安的用意,便都假装开心起来。 随后桐城知县张利民和安庆那边委派的代表也都赶到,张鹿安只好亲自出面应酬,一直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