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早点摊来了七八个提着陶罐的人,陶罐里装着浆糊,每人都抱着麻黄纸卷。
这些人找了空位坐下后,便大声吆喝着老板上热汤面。
摊主满脸笑容地忙乎着,陈三郎目光从这群人身上扫过,端着面坐到桌子另一侧,正好与一个提陶罐的邻座。
“小哥,请问你们贴招贴怎么收费的?”
临座的少年稍微愣怔,腼腆地笑了,“你得和老板谈。”
“我只是先问一下,再作打算。”
旁边有人加入进来,“你问这个,我知道,我作的久一点,他刚跟着干还不太了解,你说。”
“贴这种黄麻纸的和白麻纸的有区别吗?”
“这两种没区别,只是纸张大小有区别,主家收的钱不同,具体是多少我们不清楚,你得自己去问。”
“我要贴那种彩色麻纸的怎么算?”
“你说的是王家那样的?”
“嗯。”
“王家那种纸恐怕你贴不了,不说那纸贵,好像这种纸在市面上没有卖的,这是王家人自己的纸。”
“他家不是找你们贴的启事吗?“
“哦,据我所知,好像是王家人自己来贴,一般都隔日换新,像这种下雨天他们第2天保证会来的。”
“可不是,我在这儿干一年多了,听说他家寻人启事已经贴了6年了,反正听主家说,贴寻人启事的地方让他家独占了。”
陈三郎心里涌起了无数热浪翻滚着拍打着心门,热力从心里涌上来,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睛里打着转,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为了掩饰,陈三郎把头低得更低,假装喝热面汤,一股热气扑来,鼻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陈三郎从袖袋里掏出帕子,沾了沾额头上的汗,擦尽了眼泪和鼻涕。
正有些抱歉,刚要说话,旁边人指给他看,“王家人来了,他们每次都是来两个人,贴新的之前总会把旧的揭走,讲究的很。”
陈三郎抬眼望时,见两人正忙着。
高个子青年动作利落地用竹刀将旧的招贴揭下,身边小童接了收好,然后拿出新的彩色麻纸,刷好浆糊,贴好新的。
动作熟练配合默契,可见两人经常这么做,早就习以为常了。
两人贴完就离开,陈三郎放下碗筷,走到墙下。
他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迹,还是一样的内容,一样的字迹:
寻兄陈智远,因车祸失联,望知情者提供消息,望周知。
没错,就是她,她在锲而不舍地找自己,找了六年了,自己还东想西想,实际上啥也没干!……
他转身回到早点摊结了钱,追着贴寻人启事的两人方向去了,周围人都好奇地看他,莫名其妙地小声议论。
陈三郎打定主意,一定弄清王瑾仪的下落。
一路小跑着追上了那两人,喘着粗气道:“两位小哥留步。”
高个子青年和小童疑惑地回头,小童轻声说:“刚刚就是他去摸我们的寻人启事。”
陈三郎整理了一下衣袍,恭敬问道:“请问二位是谁要找陈智远?”
高个子青年打量了他一番,:“你是谁?”
这些年文白遇到过这种假装有消息的人,不过是为了利益,文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穿着文仕袍的青年。
只见他面容消瘦,身材修长,一对长眉下,星眸里没有诡诈,只有急切。
文白注视着他,等待答案。
陈三郎从容回答:
“在下浔南考生,无意间发现你们所寻之人我曾见过,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特来一问。”
文白听后问道,“你说的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