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聊了啊,我还要赶路呢。”
他语调平淡,声线在河风裹挟下,传向远方,又似藏着不愿多作纠缠的疏离。
苏瑶贝齿轻咬下唇,欲言又止,诸多话语在舌尖打转,终是咽下。
她深知瑾瑜脾性,此刻挽留与多问,怕是只会徒增尴尬,惹他厌烦。
片刻沉默后,她轻抬玉手,微摆了摆,浅笑道:“那下次再见吧。”
那笑容,绽于嘴角,却未达眼底,恰似凋零的花瓣,在风中飘摇。
她伫立船头,身姿绰约,衣袂随风舞动,宛如一幅静美的画。
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渐去的小船,直至它缓缓没入朦胧雾气,消失于视线尽头,唯留河面波光粼粼,似在诉说着这场匆匆邂逅与离散。
河风似裹挟着水的余音,在船间悠悠盘旋。
那群方才还被瑾瑜打得狼狈不堪、噤若寒蝉的大汉,此刻却似寻到了主心骨,乌泱泱地凑将过来,把苏瑶围在垓心。
打头的一人,满脸横肉堆褶,一道旧疤从眼角斜拉至嘴角,在日光下泛着狰狞的光,扯着粗嘎嗓子嚷道:“你就这么放他走了?那小子如此张狂,折了咱们这多人的面子,岂能轻易罢休!”
其身旁众人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嘈杂声仿若炸开的马蜂窝。
苏瑶柳眉轻挑,美目流转间,冷意乍现,手中拂尘一甩,银丝轻颤,恰似灵动的灵蛇,带起簌簌风声,吓得周遭几人不自觉后退半步。
她朱唇轻启,声若寒刃破冰:“若是你不服,上去与他争辩。”
那语调不高,却字字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霜雪覆于炭火,瞬间将众人的叫嚷冻住。
众人面面相觑,方才瑾瑜大展神威,如鬼魅般的身手、磅礴如海的法力,他们可都瞧得真切,哪还有胆子再去触这霉头。
有人缩了缩脖子,嗫嚅着:“那……那家伙邪门得很,咱可惹不起。”
另一个也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上去不是送死嘛。”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质问,此刻已化作满心的忌惮与畏缩,众人再没了先前的跋扈劲儿,只唯唯诺诺地站着,偷瞧苏瑶神色,活像犯错的孩童,大气都不敢出。
此身误在我生前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