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心许久。”
言语间虽有埋怨,却也难掩重逢的喜悦与安心。
瑾瑜轻咳一声,神色仍残留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恍惚,缓缓说道:“其实我那个时候,深陷那墨蛟肆虐的水潭,周身冰寒彻骨,力气一点点被抽离,每一寸肌肤都似被水压碾碎,满心都被绝望填满,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命运弄人,在那生死一线,紫芒闪过,墨蛟溃败,我虽逃过致命一击,却也被暗流卷入深潭暗处,彻底没了意识,原以为会永沉潭底,没想到,我竟活了下来。”
砚安身子前倾,眼中满是好奇与急切,追问道:“那后来呢?这般惊险之后,到底发生了啥,让你平安脱险的?”
瑾瑜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干涩喉咙,放下杯子后才继续说道:“后来,我迷迷糊糊苏醒,发现自己身处一静谧寒舍,屋内布置素雅简洁,弥漫着淡淡花香。是一个好心的姑娘救了我。”
许半夏眼睛一亮,八卦之火瞬间燃起,倾身靠近,笑问道:“那姑娘好看吗?”
话语间满是促狭之意,其余人也被这话引得目光齐聚在瑾瑜身上,狸花更是双手托腮,满脸期待。
瑾瑜脑海中瞬间浮现"郑雅萱"的面容,她眼眸恰似春日新湖,澄澈灵动,笑时酒窝浅浅,透着质朴纯真,肤色白皙如瓷,乌发垂肩,气质温婉又透着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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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许半夏这一问,他不禁有些赧然,随即佯作无奈道:“话说这个是重点吗?”
“怎么不是?”
许半夏不依不饶,双手抱胸,挑眉看着瑾瑜,“你这凭空消失又神秘现身,还被姑娘所救,故事里女主角的模样,我们自然得打听打听。”
瑾瑜无奈地挠挠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咳一声应道:“嗯,其实长得还行吧,不过我当时重伤昏迷,多亏她悉心照料,寻来草药为我疗伤,又熬煮热粥养我身子,那些时日,若没她援手,我怕是难以恢复元气,更别谈此刻与诸位相聚了。”
砚安眉头轻皱,眼中疑惑更盛,身子微微前倾,追问道:“那你为什么后来不回昆嵛山呢?大家都心系着你的安危,你这一没消息,可把大伙急坏了。”
言语间,满是不解与嗔怪,目光紧紧锁在瑾瑜脸上,似要从他神色中寻出答案。
瑾瑜垂眸,沉默片刻,似在整理思绪,随后抬眼,神色带着几分怅惘与怀念,缓缓说道:“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回去的,当时身子渐愈,满心也念着师门,念着诸位同门。可待要启程时,往昔在小道观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那些年少时光,在观中诵经、练剑、观星的日子,像丝线缠裹着我,让我脚步踌躇。”
说着,他手指不自觉轻叩桌面,发出细微声响。
“那小道观于我,是修行起始之地,承载着初心,太久没回,思念难抑,便想着趁此机会,回去看看,也沉淀沉淀历经生死后的心境。”
他目光悠远,似穿透这酒楼雅间,望向记忆深处的道观。
砚安神色一怔,随即像是猜到什么,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所以你该不会去凡人界转了一圈吧。”
语气中带着三分笃定、七分无奈,目光仍盯着瑾瑜,似在等他确认。
瑾瑜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被拆穿的窘迫,挠挠头,脸上红晕未退,带着几分憨态,应道:“哎哟,你怎么知道。也是心血来潮,想着既然到了凡界附近,何不入世历练一番,瞧瞧人间烟火,感受下市井百态,于修行或许也有别样助益。”
“我说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砚安长叹一声,靠向椅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嗔怪之色渐消,化为重逢的欣然,“你这一去,可让我们好找,好在如今平安归来,往后再有这等念头,好歹给师门递个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