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副所长还是没憋住,问出了这个他自己都觉得没有答案的问题。
“小高,你是怎么做到的?”
高茂笑得很纯良:“可能是他觉得我这人面善,值得信赖吧。”
廖副所长怀疑自己被内涵了,但又没法反驳。
虽然他还是想不通,但也不打算再问了。
或许,有的人天生就比别人更具有亲和力吧。
他沉默了两秒,道:“小高,要不你就别去啥专案组了,派出所纠纷太多,接处警需要你啊!”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
“我要跟刚才那个年轻警察说话!”
高茂无奈地摊了下手,站起身来。
“小高,一会儿可别乱承诺什么。其实严格说来,这冯伟也不是单纯的欠薪,他是包工包料,之前我们也给他们调解过,建议先让对方按照当下的行情把工钱付了,材料款再另想办法,可冯伟就是不同意。”
高茂稍做沉默。
他能理解冯伟的行为。
毕竟以现行法律来说,要工资不难,拒不支付劳动报酬可以直接让老板唱《铁窗泪》。
但材料款就不好说了,最多能将欠款方纳入失信人员。
说不定曹友华现在已经是失信人员了。
高茂郑重地道:“可我在现场已经承诺了。”
“那是权宜之计,总不能真让他跳下去吧?”廖副所长苦口婆心地说道。
高茂思索了一下,道:“廖所,我觉得承诺的事情就应该做到,不然公信力何在?”
“你去试试吧。”
看到高茂坚定地转身出门,廖副所长无奈的神色中又夹杂着几分欣慰。
年轻人,工作有激情是好事,但就是容易较真。
当年他的工作态度也是这样的,而在经受现实的摧残之后,他才成了现在这样子。
有些时候,不是你想把这个事情处理下来就能处理下来的。
事权的划分、职位的高低、甚至见识的广博程度,都影响着最终的结果。
想的有些远了,廖副所长收起思绪,拿起手机,拨通了程所长的电话。
“程所,给你报告个事情,人已经劝下来了。”
“哦?不错!怎么劝下来的?”程所长长长地松了口气。
毕竟,辖区内还有人骑在楼顶要跳楼,他这个派出所所长心里肯定不踏实。
廖副所长道:“你不是让小高过来了嘛,是他劝下来的。”
“他?他怎么劝的?是不是承诺了什么?”
虽然程所之前同意让高茂过去做劝解,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这就跟买彩票差不多,万一成了呢?
可当事儿真成了,那种惊讶感丝毫不会减弱。
虽然廖副所长内心是疑惑的,但态度是端正的。
他很是惊叹地道:“什么承诺都没给,甚至都不保证曹友华能到场,可那冯伟像着了魔一样,就是相信小高,只劝了几分钟就下来了。”
程所沉默了。
这是劝解?怎么听着像是被下了降头。
他内心恨不得长出一百个心眼子,谋划如何才能继续将高茂留在小西湾所。
不说别的,就说这手降头术,调解个纠纷啦、处置个突发事件啦什么的,那还不是百试百灵?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儿有难度。
人事调整这方面,虽说也会征求他这个部门主要负责人的意见,但征求意见这种事情,听听就算了,别太当真。
他又不像虹桥所那所长,没事儿就去找领导哭诉,不是钱不够就是警力不足……
“下一步怎么处理?先说说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