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12点了。
他们都没有休息吗?
周博辰慢慢的靠近。
“……这样下去挺不住了吧?”
“挺不住挺得住的,就看他自己了!
昨天下牛下犊子时,村长也过来了。
他不什么也没有说吗?”
“眼睁睁的看着他等死,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怎么样?
你要去烧温水,我一会儿给他擦洗擦洗!这回我给他从头到脚都好好的擦洗擦洗。
说不定烧还能退点儿呢!
再说让他擦洗的干干净净的,走的时候也就能有这点体面了!”
霜花没有铺满整块玻璃,周博辰从玻璃的边缘处往屋里看。
在炕上蜷缩着一个老人。
说是老人,因为看不见脸,但是能看见他满头的白发。
屋里还有两个人,一个坐在老人身,另一个在外屋烧火。
周博辰直接走进屋里去。
“你是谁?”坐在外屋地烧火的人男人40多岁,他满脸的惊讶。
“我是谁不重要!
但是声张了对你们肯定没有好处!”周博辰威胁道。
周博辰戴着帽子围着围脖,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他说的是比较标准的普通话,基本上没带出地方口音。
但这个男人听得出来,他应该不是本村人。本村人说话都带着很重的口音。
“杜老!杜老!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周博辰已经看清楚这张脸了。
虽然不是当初那样子了,也能认出来他。
整个人瘦的厉害。
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还浮着异样的潮红,嘴唇都干裂出血了。
显然神志也不清楚。
真的是杜老。
“他这样多久了?”周博辰问。
先前站在屋里的男人已经问了周博辰一句。“你是谁?”
但是人家根本没理他。
两个人都愣愣的看着周博辰。
“我问你们呢,他这样多久了?都有什么症状?”周博辰再次问。
“啊!那是……那是……老杜一直都咳嗽!
他来的时候就看着身子挺弱的。
来到这儿了,只要不死就得干活。
他再拖着病体干活……前几天他就咳嗽加重了,还有点发烧。
在我们这的人别说药了,根本就没人管。
当然就越来越厉害了!
从昨天到现在就没退过烧,吃的东西都吐了。
今天下午开始就不怎么清醒了!
要是用力招呼他的话,有的时候还能睁睁眼睛!”先前没有出屋的那个男人瞅着岁数不大。
三十多岁吧,一副知识分子的样子,但是头发乱糟糟的,人也没有精气神。
周博辰:“我这里有消炎药和退烧药,你们帮我喂下去!”
周博辰从自己背的包里拿出来了提前预备的两样药。一样是消炎药,一样是退烧药。
那两个人一听说有药就上来帮忙了。
瘦弱的老人被周博辰抱着坐起来,一个人端着水,一个人使劲叫着他。
“老杜!老杜!”声音很大,可他也就皱了皱眉头。
年轻的男人说道:“这样也不行啊?我把药研碎了,化成水,硬给他灌下去吧!”
周博辰没有反对,他赶紧去找东西把两种药片压碎。
不同的药片最好是分开服用,但是这种情况也顾不得了……
后来是周博辰把老人的嘴掰开强行灌进去的。
现在他还能做什么呢?